关东大会的胜负结果,已经在学长们的预料之中,完全准备之下的胜利,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同于其他一年生的佐久早在这一连串的比赛之中,没有一次被换下场,不管是在其他比赛里的一传情况,还是在正选们陆续登场后的得分情况。
他好似和那身正队服,只差一步的距离。
在四月结束后,名古屋的合宿就来了。
“英士从昨天开始就很焦躁呢,就像是被放在热锅里的蚂蚁一样。”
身边的人正在捂嘴偷笑着,口中亲昵地叫出‘英士’这个昵称并不是关系非常好的证明,而是有恃无恐的在期待着什么糟糕的事情。
他很能理解东条学长听到自己名字时的感觉,只要‘臣臣’这两个字从这个人的嘴巴里被叫出来,就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佐久早靠着椅背,将座位调整了个舒服的角度,黑色的眼罩拉下来,扯开抓住自己的那只爪子。“闭嘴,睡觉。”
从东京到名古屋,这次坐的新干线,谁都知道新干线的交通费,所以参加的部员也在合理的控制之中。
不过一开始是自愿报名,部长残酷的发令,井闼山的合宿绝非旅游观光那么清闲,可能是之前真的搞过一次这样的合宿,大家都在下面赞同这是地狱,很大一部分人都被吓退。
说到底,就像很多人说的,一个社团里的家伙总有几个人觉得自己是在玩同好会游戏。
看到大家成功又嘴巴泛酸地说着‘那是有才能的家伙,赢不过真是赢不过呢。’这种话,而新加入的一年生里,也有几个受不了每日每日的训练,终于不堪重负地退缩了。
大赛结束后,排球部的人数也在一个不多也不少的位置上。
深時瞧着身边已经打算入睡的人,将队服的外套盖在他身上,对于新干线这种交通工具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他,起身朝前面的座位溜去,这边车厢几乎已经都是他们的天下了。
后上来的客人,瞧着一堆同色制服的年轻人,都不由紧张起来。
“有这次合宿的安排表吗?”
他在经理大田的身边坐下来,这个鼻梁上架着副圆圆眼镜的草食动物一惊,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个人来。
大田瞪了他一眼。“我正打算睡觉。”虽然这样说着,还是掏出自己的平板。
这个喜欢战术的经理似乎正在学习着如何指导球员,每天都能看到他跟着香取教练跑上跑下,身上的各种设备都是自己准备的。
深時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比起想要上场打球,对方似乎更想做教练。
AK社最新出的平板电脑,资料都是文件夹,他点开名古屋合宿的资料。
合宿的学校大多数都是都市圈内的,但也有外面的几所。
因为合宿的组建是靠着井闼山兄弟学校这个关系网之外,还有教练的。
香取教练是近年才来的教练,虽然算不上新教练,但依旧有着强大的人脉,加上之前的教练已经建立好的,这次参加的学校就已经超过了十所。
听说住宿也是特别安排在了一间民宿内,因为合宿学校的老师间已经组建了一个类似‘友爱共助会’这种的协会,专门协调住宿,合宿地点等问题。
而这次新加入的学校是。
“兵库那边的学校啊,那个阿兰,是不是也在兵库?”他能够记住日本各种道府县都是靠着各个地方的代表选手。
有个介绍高中排球的杂志,也会这么来。
不过兵库那边给他的印象,还是棒球更强。
大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在他平板上戳了戳。“就是这次加入的啊,稻荷崎啊,香取教练和那边的黑须教练是老熟人。不过提到兵库的话,的确能够想到阿兰呢,虽然印象不如牛若那么强烈,但也是重炮选手。”
“感觉这类选手比较多。”
“的确是这样,倒不如说佐久早学弟那样的才是新鲜。”大田在座位上爬起来,用着膝盖在位置上转了个方向,双手扒着椅背往后看去。
那样子完全就像是要偷窥的小孩子,真搞不懂一个快要成年的人了,是怎么做出这样好笑的动作的。“真期待其他的学校,见识到佐久早学弟时的惊讶呢。”
虽然夸我们家的臣臣的确让我很高兴,但是,深時伸手把他拉下来,他可是有些介意对方盯着看的。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牛若那样。”大田这么说着,脸上露出有些猥琐的笑容,就像是看到了肉骨头的狗那样。“真是难以想象呢,从国中的时候他就展现出了攻手的潜力,等真正交手的时候,我就认定了,牛若是名副其实的绝对王牌,是无可取代的。”
明明就是在场外观看的,你什么时候下场的啊。
不过的确如此,若利那样的攻手只要出现的话,谁都会忍不住投去目光,然后逐渐被崇拜的吧,而队伍的重心也会逐渐转向他。
大田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正是无可取代,所以才有机可乘,我们就是要利用对方这个心理,给他们施加压力。根本不存在什么绝对,只要……”
感觉会唠叨很长时间,深時拿了平板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身边的人正发出鼾声,似乎已经陷入的沉睡。
他翻着平板上的资料,稻荷崎去年虽然进入春高,但他们没有交上手,关东大赛他们也不在范围圈内,具体的信息都没有。
去年的比赛录像倒是有的,插入耳机,点开播放键。
而此时正坐在这劫车厢内最后排的东条,正在清理着手里从车站商店那边买来的冻橘,橘子上面的白色丝络被清理干净之后,就顺手丢给了身边的人。
坐在他身边的是个小孩,面对一个陌生大哥哥的投喂,在另一边妈妈的瞪视下还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地接受了。
就是这个大哥哥剥橘子的时间未免太长了,等一个就可能等睡着。
东条此刻很烦躁,剥这种东西不过是他缓解心理焦躁的手段,只是借助外物来转移注意力,明显没什么效果。
这也导致他觉得这趟不到两个小时的新干线,特别的漫长。
“我认为你还是睡觉的比较好。”坐在前排的别府回头看着他说,东条身上的烦躁已经通过那不间断的抖腿传递了过来。
搞得他也有些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