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的二先生,自然就是武二郎。
李愔有点明白了,笑着摇摇头:“同学之情,与子同袍,吃饭睡觉都在一起,才能亲如弟兄。”
“某尿床的,先生。”小房同学眨巴眨巴毛嘟嘟的大眼睛,又有了说辞。
李愔脸色一沉:“多大了还尿床,若是尿床,就自己清洗被褥。”
说完背着手出屋,临走的时候还招呼武二郎道:“二郎,且去我的房间,我们正好秉烛夜谈。”
房遗爱只能噘嘴生闷气,心中暗自思量:难道先生也瞧出来了?
李愔回到自己的寝室,炕梢放着一张矮几,他就拿出自己整理的教材,叫武二郎先熟悉一下。
不懂之处,再行讲解。
小桂子在下边伺候着,李愔估计是晚上吃咸了,茶水一盏接一盏,还不时向武二郎相让。
一直到了二更天,李愔不由打了个呵欠:“二郎,今天就到这,睡觉睡觉,哈欠,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在下怎好跟家主同榻,岂不是大大的不敬。”武二郎便要下地。
“你我虽为主仆,但是年龄相仿,私下就是兄弟,无妨无妨。”
李愔拉住对方的胳膊,笑眯眯地看着武二郎。
烛光下,武二郎俊美的面庞,也有些微微泛红,下意识地垂下头。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抬起头,面色也恢复正常:“那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最好。”李愔便宽衣解带,躺在炕头。
武二郎吹熄了蜡烛,然后便钻进被子里。
李愔今天谈兴颇浓,东拉西扯,又聊了半天,这才渐渐睡去。
武二郎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摸摸枕头下面,那里躺着一把冷冰冰的匕首。
后半夜,武二郎被尿给憋醒了,睡前喝得茶水有点多。
她凝神倾听一阵,对面传来李愔轻微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