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红以为自己是词汇没用对,连忙改口:“不,不是,我对我们公司和目前现状还是满意的,学习机会,对,希望有个学习机会。”
“嗯,我懂了。”
宋南津侧过目,手拿过那边的烟盒,又抽了根烟出来。
严红就看着那支冰爆珠在他手里被点燃。
含进嘴里。
那男人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画面很雅致的。
点了根烟宋南津才再次抬头:“你跟文徵熟吗?”
“文徵?”
“是,你跟她,关系应该还好?”
在严红眼里,文徵的大学成绩确实很好,好学校,好专业,甚至她的个人能力也很强。
有时严红老觉得文徵那人是在装。
她有点深藏不露。
可她平时又确实不爱说话,也不表现自己,给什么事就做说什么话就听,说句不好听的,有点随波逐流安于现状。她还没有好背景,所以在严红眼里,那她就是没用,说起她严红还是不怯场的。
“文徵,我和她不是很熟,关系就那样。但文徵平时还蛮热心的,有时候会帮我们做一些事,然后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都会干,给什么都会。”
怕自己有点夸文徵的意思要人超过了自己,严红又斟酌着改话:“当然了,杂七杂八也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台里的杂事,其实她个人能力也就那样,学的不是本专业就不太能上手,要不然不可能干了这么久还是实习生啊,领导都不让她转正呢。”
“是吗?这么说,文徵的能力还挺一般的。”
“嗯,差不多是这样,我阿姨说,新人里我的能力比其他人都强多了。宋先生您对文徵感兴趣啊?其实她真的就那样的,平时领导说什么话也不敢怼,有什么都做的,我觉得她太没自己性格了,这种性子,往后不适合做领导。如果您愿意推荐我,我必定做出一番您想不出的成绩。”
“哦?”宋南津好奇了些,淡笑:“什么样的成绩。”
严红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望着宋南津那张脸,大了些胆子。
“比如,把我的什么都奉献给您。”
-
文徵刚洗完澡,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空气湿度很高,雾腾腾的热气,蒸得她本来白皙的脸透着绯红。
她走到镜子前,望着里头的自己。
刚从学校回来,马不停蹄地洗澡,等会儿还要巩固一下单词储备,明早八点,继续上班。
日复一日的生活没有什么特别,很平静,也很普通。
老师白天提及张寄才勾起一点她对过于校园生活的触动,但短暂过后,又归于死寂。
文徵拿起身体乳准备往身上抹。
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是严红的电话。
club,大家都在狂欢。
宋南津要严红打电话给文徵,严红当即什么也不敢说,找出通讯录保存已久的电话,忐忑地打了过去。
宋南津说,她这电话要是打得出去,今年直接给她升总编。
严红内心在颤栗,不知道宋南津这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还是动真格,因为这有点大胆,这有点像无稽之谈的夸张笑话,像对她的调侃,可就是有种无形魅力驱使人去做。
她打了,宋南津抬抬手指,内场音乐停下,大家纷纷投来诧异视线。
而此时,严红那边电话通了。
她摁了免提,谁都听得见。
文徵盯了严红电话有几秒才接。虽然她们是同事,也为客气保存过电话,可文徵心里从不认为严红是什么有空会打电话给她的人。
浴巾还挂在身上,雾气散了,皮肤接触到外头的冷空气有些起了颗粒因子。
文徵接了电话,道:“喂?”
人群。
一道清冷声令众人纷纷瞪大了眼。
“操……”有人小声说:“电话对面的这谁?怎么听着声有点儿带劲。”
严红成了众矢之的,握着手机的手还有点颤抖。
她觉得自己顶不住这种人群视线的压力,看了眼平淡盯着自己的宋南津,明白他意思,颤颤巍巍地听他的做:“喂,是文徵吗,我有点事找你。”
文徵早已经知道了。
严红找她,不是什么屁大点事就是故意找茬。
下班的点,不是找茬,那就是要帮忙。
“嗯。”她声音很平:“什么事,说。”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哪儿。”
“宋南津,知道吗,我在宋南津的私人club。”
听见电话那头明显的沉默,严红心里那点忐忑忽然变平展,变得有些得意,高人一等的畅快。
“宋先生……哦不,是宋南津,他要你来送一趟文件,你现在有空吧,有空的话就跑一趟腿?”
文徵沉默了片刻,听见那头有隐约的讲话声,很轻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