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真不想去,但知道这事儿躲不过,早晚得给贾母一个交代,便硬着头皮去了。
贾母正抱着穿朱红夹袄的宝玉在榻上逗弄。
贾赦则坐在一旁饮茶,但当他瞧见贾珍进来的那一刻,茶立刻不喝了,瞪圆了眼睛狠狠地剜向贾珍。
贾珍瞧贾赦这般心里就犯怵,禁不住有点腿软想给他赔礼道歉。
“珍哥儿过来坐。”
贾母见着贾珍,就让李奶娘抱走了宝玉,慈祥地笑着招呼贾珍过来。
贾珍瞧贾母态度和蔼,倒是壮了点胆子,没那么忐忑害怕了,一边赔笑道谢一边坐下来。
“听鸳鸯说,你要留四丫头在宁府?”
“如今宁府就剩晚辈和妹妹相依为命了,长兄如父,晚辈理当担起责任照顾好妹妹。再说妹妹年幼调皮,正是闹人的时候,叔祖母身边已有不少姊妹让您操心了,晚辈这边实在不好再给叔祖母添乱了。”
这解释贾珍想了一路,本来答应好贾母的事却出尔反尔,加之又得罪了贾赦,所以他在用词上恭谨又客气。
贾母又笑:“我这倒不打紧,就喜欢孩子呢,多一个反倒更开心。你的心思我也能明白,但就怕你一个大男人整日要忙着别的事儿,不懂也没工夫照顾她。”
“叔祖母若不放心,尽管看着我,有照顾不好的地方您提点我一二,不管怎样都改,只要能让妹妹好,让我做什么都行。”
总之惜春妹妹他坚决不会放走,他每日还得去她那里点卯,让她每日三笑,否则他每日都要受一遭扒皮拆骨般痛苦的电击惩罚,实在太可怕了。
贾母见他态度坚决,倒不好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