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明我大玄招安的诚意,臣有一建议。”
梁州通判出列躬身,一对鼠眼朝太子座上瞥来,“太子贵为储君,乃是大玄第二尊贵之人,最能代表陛下天威。若能派太子殿下亲自入营答复梁州牧,以示大玄礼贤下士之心,州牧大人必然感念陛下诚意,欣然领诺啊。”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赵嫣抬起倦怠的眼,缓缓坐直身子。
她不过来当个摆设,未料竟看戏看到了自己头上。
对面,赵元煜将一颗干果抛进自己嘴里,满眼的幸灾乐祸。
看来这出戏,多半还有雍王世子的功劳。
行,她记住了。
何虎与之沆瀣一气,很快转过弯来:将大玄唯一的独苗捏在手里当人质,岂不比那点蝇头小利的金银财帛更有用?
他当即拍桌道:“就这么定了,让小太子跟我们走一趟!”
“陛下,万万不可!”
魏皇后凛然色变,声音微微发颤。
闻人蔺负手伫立殿侧阁门下,指腹轻轻摩挲玄铁戒,将里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张沧捏了把汗,没忍住骂道:“王爷,这狗贼好大的胆子,您看中的人他们也敢打主意!”
闻人蔺乜眼过来,眸若黑冰。
“……卑职失言。”
张沧讪讪认怂,心里却嘀咕不停:本来就是嘛!主子逗弄小太子的兴致,甚至于超越了宫中的野猫,咋说出来还不高兴了……
见殿中气氛愈演愈烈,张沧没忍住又碎嘴了:“您不出面压一压那狗贼?”
“不急。”
闻人蔺神色淡淡,仿佛那正处在火坑里煎熬的人,不是他朝夕相对的学生。
他倒要看看,太子这回用何种姿势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