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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1 / 2)

第17章

浓浓夜色之中,楚御琴的呼吸似乎沉淀下来,静无声息,她的身形一直未动,一双眼睛却犹如猛虎盯着猎物,目光落在君吾露出的半截雪颈上来回逡巡。

他洗得缓慢又小心,水声一下一下地撩着,滴滴答答的落水声像晕在楚御琴心口,鼓鼓胀胀一团湿意。

与此同时,楚御琴指尖又不觉摩挲起来,她开始有些厌烦自己这样下意识的举动,遮盖不了半分心头的燥热不说,反而会给人添上一把新火。

君吾雪白的肌肤上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洗了一会儿好像是累了,转过脸来将一条胳膊搭在桶沿上,脸颊跟着贴了上去,正脸对着楚御琴,发出一声惬意的哼声。

在他抬起的那条臂上,有一点暗红,宛若雪中红梅,霎时夺目起来。

那是君吾的朱痣。

凡衍朝男子,到了十岁初成的年纪,就会被特制的碧玺丹砂在臂上点上一颗朱痣,那是所有男子贞洁的象征。

她贞洁的小爹、母亲的遗物,现在被她豢养在府中,给她端茶递水,做衣服做饭。

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待君吾洗罢,正要穿衣服时,楚御琴故意在门外唤了一声:“君吾。”

然后她看见君吾慌慌张张穿着衣服,连内衫的扣子都扣得错乱,匆匆踩上鞋过来给她开门。

吱呀一声,楚御琴几乎嗅到了君吾身上的水汽味和一股暖香,两种滋味混合一下子将她勾回初宿在王府那夜,她衾被枕上的气息已经极淡了,一点也闻不出来君吾的味道。

“殿下,殿下有什么吩咐?”君吾慌张地问,院子里还有寒风,他被吹得浑身一个哆嗦。

像一只可怜的鹌鹑。

楚御琴看着他的湿发贴在他雪白的颈间,忍不住伸出了手想去触碰,被君吾下意识躲开了。

他小心地抬眸看了楚御琴一眼,却被她满含侵略的眸子吓到后退一步,浑身刚因为热水跑得暖和的热意仿佛瞬间散尽了去,只余下被洪水猛兽盯上的寒意。

“怎么?”楚御琴压低嗓音,带着笑意问了一声,她不满君吾的躲避,向前走了一步,将君吾挤进了屋里。

然后她继续得寸进尺,又朝前迈了两步,用自己的身形将君吾与门外的寒风隔开。

这是楚御琴第二次踏入这间破屋,她站在这里,君吾就不敢出去,她便借过君吾的身子往里面打量。

去哪儿了呢?

门口那张小桌子上空空如也,之前堆放着的荷包不见了。

这间屋子也就这么大,很轻易就能翻找出东西来,可她横竖不能当着这位小爹的面翻找罢?

那荷包多半是留给她的惊喜,若她当着君吾的面翻找出来,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愚笨的小雀会露出多难过的神色。

可她还是想看一眼,倒也不是她现在有多缺荷包使,就是想瞧瞧笨手笨脚的君吾究竟做了些什么花样出来,怎么一直藏着掖着?

君吾站在楚御琴后方,清润的眸中透出些许疑惑,他见楚御琴目光逡巡,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难不成是王府里丢了什么贵重之物?

殿下不会怀疑是他偷了东西罢?

君吾眼角一耷,心也跟着提起来,怪不得今日殿下看着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扫视了一圈屋子,楚御琴终于从嘴里磨出一句话来:“不是叫她们给你弄了银丝炭,怎么不点着?”

君吾忙道:“刚洗完澡身上热活,暂且用不着殿下的好炭。”

真是寒酸。

楚御琴嫌弃地看他一眼,君吾低垂着眉眼,没瞧见楚御琴这一眼。

得想个法子把他支走。楚御琴想,可他发梢还滴着水,这出去一吹冷风,岂非又不能伺候她了?

她目光一扫,质问道:“之前本殿赏你那些东西呢?”

君吾微顿,回道:“那些布料都好好收在柜子里了,殿下。”

楚御琴看向床边立着的柜子,伸手将其拉开,这柜子算不上大,大半都被她送来的那些料子占据,君吾的衣服只占着小小一个角落,细数一下只有三五件。

楚御琴抿着唇,从她那堆东西里揪出一件狐皮披风,随手扔在了君吾身上。

“本殿的东西不入你的眼?”她提声质问,看着君吾慌慌张张把落到自己头上的披风拿下来小心地抱好,眼底藏了一丝笑意。

“不是,不是。”君吾赶紧否认,“殿下的东西都太好了,我舍不得用,不是瞧不上殿下的东西。”

“给你送东西的人难道没有传话给你?”楚御琴的脸色愈发沉了些。

君吾知道,传话的黑衣卫说下次再见到殿下时,他就要穿着这些衣服。

他穿了的。

君吾连忙揪着自己的袖子给楚御琴看,解释道:“这就是殿下送过来的,我已经穿在身上了。”

楚御琴瞥了一眼,她送了他这么多东西,样样都漂亮,他偏偏给自己选了件最不起眼的,还不是冬日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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