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你现在还觉得,你有必要管他吗?”
张鹏飞也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是出于关心还是不甘心。
易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说不准今天晚上这个事就是他招来的。”
张鹏飞虽然这样说,但自己也不相信,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这个过可能性也不大,他肺都坏了,那些人对他,估计也没什么兴趣了。”
易秋退到等候椅上坐下,“其实,我很希望我自己理性一点,跟小的时候的我们切割开来。我们大家都长大了,有事业的有事业,有生活的有生活,像你,甚至有婚姻。我也在思考,不适合结婚的人,好像也不应该有太长久的关系。”
她想得很透彻了,张鹏飞甚至说不出比这更清醒的道理。
“那我找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你跟他谈没有用,小的时候你们就只会打架。”
“我……”
“你还打不过他。”
张鹏飞哽住了,叉着腰走了两步,“现在不一样了,他有病,他废了。”
“你说谁废了。”
陈慕山端着纸杯走过来。
张鹏飞也不客气,“我说你废了,咋拉,让你过来耽误你吃药的时间了?你现在走一步咳三声,就你这样,你还照顾人小秋。”
易秋眼看着陈慕山一杯热水就要给张鹏飞浇上去了,忙拦在两个人中间,转向陈慕山。
“外面等,我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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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勤队门口有一盏很亮的武警探照灯,和长云监狱里,陈慕山终日对着的那盏灯一样霸道。
陈慕山握着从值班室里接出来的一杯热水,蹲在雪亮的灯光里等易秋。
他的眼睛对这种灯光已经麻木了,即便是睁着眼睛直视光源,也不过是短暂地眼盲。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他忍不住想抬起头,故意看向强光的极亮之处。
夜晚的光下,大概是世上唯一能看到‘尘埃’实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