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大的规模，她恐怕已经成王了，实力不可小觑啊。而且……她和你一样，应该同是冰灵。你看这地方，很像冰族才有的冰壁雪崖。”
“这下麻烦了，冰族的鬼母，可是出了名的臣服者多。”
冰族的鬼母？伊悠然皱眉，这几个字听着便让人不舒服。
她朝外飘了几步。绿无心面色一变，正要开口阻止，变故突生。
几人此刻站着的是一个圆形图案，图案像某种法阵，之前的螺旋阶梯在他们出来后便已缩回，组合成法阵中央的中心图案。
伊悠然一动，法阵也动了，一阵圆柱形疾光猛地朝上窜出，将法阵上众人尽数淹没。
光雾消失时，阵上已空无一人。
再睁开眼时，伊悠然来到了一处并不陌生的所在。
两边高大的树林，脚下绵延的紫色小花，不远处绿荫繁花中，多个三角勾檐的红色小屋。
“我听说你很喜欢这里，特意带你来这儿死。”
不远处，一个身影凭空浮现，黑雾渲染着黑衣，静静起步，轻而冷的一句说完，那背影似在无声示意她跟上。
随后，那小屋的门第一次完全的朝她敞开，伊悠然嘴角愉悦的跟了进去。
屋内果然……不是她满意的那个样子，她遥想了一番若是属于自己该如何布置，便跟着黑雾人在只有两张椅子的花布桌前坐下，面对面。
依旧是两杯茶。
伊悠然朝屋子角落，此刻这房间里唯三的活物一只簌簌发抖的黑猫看了一眼，便微笑着将茶杯托起。
“记得上次见面还要收徒，这一次怎么就要杀我了？”她难得会有揶揄的口吻，听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幽幽回道，“此一时彼一时。”
“此时如何？彼时如何？”
黑雾露出修长手指端茶，竟彬彬有礼的朝她敬了敬，话语间却阴森凉凉，“彼时……便算了。此时我只想杀你为乐。”
“那为何还不杀？”
“既是为取乐，自当慢慢享受，包括前奏，过程和结果。”
伊悠然心中一动，黑雾中他的眼神有种莫名的熟悉，令人心惊。
她心思静了静，想到了便问，“你很恨我？”
黑雾人这一次沉默更久，久到以为不会回答时，他举杯如喝酒一样，仰头喝完了茶。
听起来随性无比的答案：“原本挺喜欢的，突然就恨了。”
接着是沉默，没有人再开口，只是对视。
无声无息的对视，仿佛隔着刀枪剑戟。
虽然不明白，虽然满腹疑团，伊悠然的心却隐隐地有些痛楚。
她这一世，没有感情，没有好奇心，没有兴趣，甚至没有情绪，一切在她眼里，就像游戏，就像表演，就像应该经历的剧情，没有灵魂。
她觉得自己很轻，明明就想那样飞去，却被人拖得很重，只能陷在这泥沼里，过着并不想活着的生活。
最初，她是那样想的。直到，她发现了子曦的痛楚。她发现自己也跟着痛了，不再轻飘飘的毫无感觉。
那种发现，令她惶恐过。也逃避过。
后来她决定，不再逃避，只是等待。等那个人，自己做出决定。
这一世，她不会再替任何人做决定。也不会再让小叔叔替她做任何决定。
所以，她只会等着。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令她想到这些？这个游戏……这个游戏里的人……
“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