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才转身离开。却在踏出芳华苑之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记得,当初粱煜被封镇远王,赐下这座宅子时,带着她亲自来选了此处。这儿,离粱煜的院子最近,本该是王妃才可入住的地方。彼时,她还傻傻的以为这是粱煜对她的暗示,如今想来,当真是可悲又可笑!深吸一口气,阿萱转身离去,再也不曾回头看一眼。府外,粱煜早已骑着高头大马,等候多时。阿萱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怔愣。虽然知道粱煜这人向来说话算话,说会亲自送她那必定不会食言。只是阿萱以为,粱煜好歹会喊辆马车来,这骑马算什么?此时,粱煜正坐在骏马之上,邪睨着看她。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伸了手过来。意思,是要她共乘一骑?阿萱的眉心低了低,“爷,不妥吧?”
别说她如今并不想与粱煜有任何过多的肢体接触,只说这男女有别,她也不该与粱煜共乘一骑。粱煜没说话,眉尾却是轻轻一挑,那只伸出来的手,也久久不曾收回。旁人许是不知,但阿萱却清楚,粱煜此刻,正在威胁她。倘若她继续拒绝,指不定粱煜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当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上前把手递给粱煜。一股强劲的力道一下就将她提起,下一瞬,阿萱已经坐在了粱煜的怀里。专属于他的淡淡清香瞬间将她包裹,盈盈绕绕,钻进她的鼻腔,一点一点的占据她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可粱煜的身子却暖得很,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连带着她的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粱煜轻轻动了动缰绳,座下骏马便超前行去,步履轻缓。“本王好似许久不曾这样抱着你骑马了。”
他低沉淡漠的声音从身后头顶传来,莫名惹得她一身麻。四岁那年,粱煜将她从蛇窟里救了出来,便是这样抱着她骑马回去的。往后的很多年里,他上哪儿都带着她,只要是骑马,便是这样与她共乘一骑。直到……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战马。“爷,这样走,怕是天黑都走不到西郊。”
阿萱低声提醒,也算是转移开话题。她不想再去回忆过去,过去的粱煜对她太好了,好到让她觉得,她欠粱煜的,不单单是这一条命。可……上辈子惨死的画面历历在目,也在时刻提醒她,他对她的那些好,不过是利用罢了。从前自己的感动,也全是个笑话而已。身后的人,许久不曾说话。那匹在战场上一骑绝尘的骏马,却依旧如同老婆婆一般散着步。一路上,往来行人纷纷行礼注目,少不得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无非就是她与粱煜不明不白的那些话,这么多年,阿萱都听腻了。直到行过了闹市大街,百姓越来越少,粱煜方才又开了口。“你是在恼本王?”
几日来,阿萱的反应让粱煜有些懵。他不懂,前一日还在自己跟前撒娇的丫头,为何突然将他当成了仇人一般。但,方才百姓的议论,显然让他有了眉目。阿萱的双手都藏在衣袖中,隐忍成拳。开口,一声轻笑,“爷这是哪儿的话,阿萱怎会恼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