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纳降,保不准牧津云会选择逃跑,毕竟他有凤车,还有不少高手、凤凰护卫,自己还真没有把握能拦下他。
关键是,大王还惦记着人家的女人哪。
这要是发起了总攻,虽然会加倍的小心,但炮火无情,万一出现了意外,大王那边就不太好交待了。
骏篙逐渐有了主意,必须要纳降,然后将牧津云一行人交给大王处置,是杀是留,全凭大王作主。
此事要是成功的办下来,对于他而言就是奇功一件,名声和威望也将响彻仙界,嗯,就这么办了,傻子才会不纳降。
打定主意后,骏篙的态度变得和蔼了很多,命人带来使去账外休息,打算与同僚们商议后,再给人家一个痛快话。
所谓的商议无非是走一个过场,他老人家已经铁了心的纳降,这份天大的功劳,说什么也不能白白的丢掉。
待来使走后,骏篙故作深沉的说道:“诸位,牧贼来降,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说到这,冲自己最得意的一位幕僚递个眼色。
何谓最得意,当然是最善解人意的心腹人,此人对他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立刻明白了老大人的真实用意,急忙跳出来,极力劝谏要纳降牧津云。
骏篙很是满意,一边听,一边赞许的看着他。
那人受到了鼓励,更是卖力气的鼓动,说到最后,简直就是不纳降,那就是大逆不道。
众人心知肚明,知道骏篙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牧贼现在穷途末路,为了求活命,跪地乞降,对于本方而言,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不妥!”帐下一人高声喝道。
众人寻音望去,见又是翏沛,一脸激动的出班劝谏。
“太尉大人,我军如今占据着绝对优势,只需攻上山去,就可以全歼贼寇,何必再多此一举,给牧贼喘息之机。”
骏篙的脸色阴沉下来,很不满意的看着翏沛,他没有想到的是,同僚们没有反对,倒是自己的手下和他唱起了反调。
“翏参军,此言未免耸人听闻了,我纳降他们,怎么就成了多此一举。”
“太尉大人,此举实在不妥,万一牧津云诈降,我等岂不是自讨苦吃,牧贼狡诈,太尉大人不得不防!”
“胡说,他愿意立下道誓归降,怎么可能是诈降?”骏篙的语气越发显得不满,声音也逐渐地提高起来。
“太尉大人,对那等狠毒无义的人而言,违背道誓算不了什么,牧贼的狠辣天下皆知,他的誓言怎么能信?”
“你明白什么?”骏篙喝骂道,“他狠毒不假,何曾有过无信,修行之人怎敢违背道誓,我看你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牧津云要是听见了这些话,估计会舍不得杀骏篙了,自古知音难寻,多好的一个老头,简直就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骏篙也。
翏沛也是豁出去了,硬着头皮继续劝谏。
“太尉大人,此事万万使不得,需知很多时候你只有选择犯不犯错误的机会,却没有改正错误的可能,大人难道忘记了明岚谷之败。”
呯的一声!骏太尉并没有敲桌子,而是将帅印直接丢了出去,正砸在翏沛的头上,鲜血当时就喷溅出来。
“大胆,竟敢当众羞辱上官,来人,将他推了出去,斩!”
帐下军士一拥而上,用捆仙索将翏沛五花大绑,推推搡搡的往账外走。
但见翏沛披头散发,满面鲜血,低着头不再吭声。
几个州官见其可怜,同时敬佩他的为人,互相递个眼色后,一起站起来为他求情。
骏篙犹豫了好一阵后,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命人给翏沛松绑,然后用大棒将其赶走。
翏沛给骏篙磕头谢恩,叹了口气,没等军士赶他,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大帐,姿态狼狈不堪,显得滑稽无比。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出声,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响,直至满堂大笑。
骏篙也跟着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觉得翏沛就是运气好而已,自己以前并没有看错他,那就是一个不堪大用的庸才。
有翏沛的前车之鉴,即使有异议的人也不敢多说话了,纳降一事很快就确定下来。
骏篙决定,就在晏兰山受降,让牧津云跪在晨字王旗下,亲口许下道誓,然后带牧津云等人返回王都,亲自为大王献降。
将打算说出来后,众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太尉大人一声令下,围困大军退后三十里,用以展示朝廷收降的诚意,牧津云也罢兵不战,表现出了归降的决心。
双方使者往返不绝,共同商议归降流程,好在并不是嫁闺女,没有太多的说法,没用两天,就敲定了所有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