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面瘫脸跟温叙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跟电视上儒雅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他眼神忧郁,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愈发明显。
我看了眼后视镜,驱车离开机场。
阮芹住在章回的私宅,记者不知道他们今晚回江州,没有人在小区门口蹲守。
“是回住处,还是去殡仪馆?”
殡仪馆有人值班。
我询问阮芹。
“去殡仪馆。”阮芹低下头,“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虽是个祸害,我也想过他会那么年轻就死掉。”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我是他亲姐姐,于情于理,我都要帮他处理后事。”
阮芹说这些时,是在劝说自己不要再去纠结以前的种种。
人死灯灭,一切恩怨仇恨的都化为泡影。
我轻握下她的手。
她手冷得跟冰块样,“如果不想出面,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他的后事我来办!”
堂弟曾差点要了阮芹的命,就算他没了,她也不想面对他。我理解她,不想让她勉强自己。
“我现在跟架在火上铐没有区别,我不勉强自己,就会受万人唾骂。”阮芹话里行间透着无奈,“没关系,忍一忍就好了。”
“我会陪着你!”
“嗯!”
阮芹重重点了点头。
后座位上,章回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殡仪馆,值班的工作人员被叫醒时,正一脸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