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我们来看堂弟,小声抱怨,“你们又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辛苦。”
大晚上被叫醒,搅了好梦,有脾气正常。
我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塞到他的手中。
他态度立刻好了许多。
许老师说过,照人下菜碟,有的人吃软不吃硬,有的人欺软怕硬,有的时候钱最好使。
他们引着我们来到放堂弟遗体的冰棺前。
“他年纪轻轻,死得很惨。还没过头七,你们看一眼,快点离开。”
值班人员叮嘱完,到一旁抽烟。
冰棺内,堂弟脸上血迹斑驳。
阮芹那颗被伤透的心,狠狠一疼,她立刻红了眼眶,有眼泪砸下。
我握住她的手,无声安抚。
在殡仪馆待了一会儿,阮芹看向章回。
章回对她轻点下头。
阮芹擦了擦眼泪,对着我说,“走吧。”
章回已经安排人散播他跟阮芹回到江州的事,此时殡仪馆门口,已经有记者蹲守。我们现在出去,刚好可以被拍个正着。
我已有心理准备,当来到殡仪馆大门时,我仍是被门口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几十个记者,围在殡仪馆门口,翘首期盼,见到阮芹和章回,跟苍蝇样,立刻围了上来。
我怕他们伤害到阮芹,立刻挡在她的面前。
跟我想象中,拥挤推搡的场面有很大不同,冲在前面的记者,在我们两米远处停下,用身体挡住其他要靠近我们的记者。
别的记者无法冲破“防线”,努力将长枪短炮往前递,开始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阮芹,亲弟弟离世后,你一直在拍摄恋综。你是迫于网上的舆论压力,才赶回江州做做样子?网上流出你今天穿红裙的照片,那些照片是在你弟弟去世后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