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锦秋姑娘被压在厢房,听候发落。”
拿过镇尺把帕子压住,傅诏走到香炉前,点燃了一只香,檀香袅袅烟雾笼起,他嗓音清越,“崖青院的人有些多了,送去浆洗房吧。”
崖青院,人多吗?
小厮五名,丫鬟四名,这些还比不上二爷房里的一个零头。
可云痕也不敢多问,只得恭敬应下退了出去,去了厢房派人将锦秋压去了浆洗房。
得知自己被世子抛弃,锦秋哭得恸哭流涕,死死拽着云痕的袍角,“云痕护使,帮我问问大爷为何要赶我走,奴婢侍奉大爷六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主子说房里的人太多,用不了这么多人手,锦秋姑娘还是乖乖去吧,若是再哭哭啼啼,惹了世子烦,就不是只去浆洗房那么简单了。”
说着对身侧小厮一挥手,“拉下去,莫要吵到世子。”
浆洗房。
看到满身是泥,蓬头散发的锦秋扔到自己面前时,杏儿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险些笑出声来。
要知道,每次锦秋来浆洗房都是给大爷送清洗的衣裳,几乎没有哪次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而来,冷言嗤讽而归。
不是讥讽她长得丑,就是轻嗤她手脚粗笨。
如此狼狈的模样到是第一次。
锦秋匍匐在地,还不解世子为何抛弃了自己,自顾自地擦着泪,倏然一只被撑变形的褐色绣鞋停在她面前。
“啊!”
锦秋尖叫了一声,那只胖乎乎的脚踩到她手背上,她抽都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