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他目光阴冷看向供奉了一年多的佛像,金煌煌的佛眼悲悯,案上烟雾袅袅,静谧雅致。
袖下拳头紧攥,青筋迸起,用力到整条手臂都颤抖。
“主子,您说这位小姐到底是何人?让相府搞出这么大动静,要不要去……”
“云痕。”
“嗯?”云痕这才抬头去看傅诏,却见他面沉如水,整个人戾气满身。
自瑾瑶死后,傅诏每日焚香顶礼,整个人和善收敛不少,已经很少如此愤怒,云痕不禁打了个颤。
“主,主子?”他牙关龃龉,试探唤了声。
忽见那人抬手,指向他身后那尊金佛,“把它……给我砸了!”
砸,砸佛像?
审案办案的人虽百无禁忌,但可以不信,不可以辱佛,让他砸佛像,比让他杀人还难。
“主子,这不是为瑾瑶姑娘专门请回来的吗?”
“呵。”傅诏冷笑出声,目光森寒,仿若淬了毒,“以后不用了,把佛头单独砍下给我打包好,我要……”
“去相府,送份大礼!”
云痕也只得依言照做。
看着佛像被一行人搬出屋子,砰嚓声从外传进,傅诏下颌紧绷,蓦地挥袖扫落案桌上的案牍。
这个不听话的奴婢,到底还是回去了,害他为她心焉如割,忍受切肤之痛一年!
他俯身,拾起那张相府请柬,凝着这上面金灿灿苏府二字,目光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