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冯怜怜,竟敢假死,蛰伏一年找回记忆,认祖归宗,还大张声势向全城撒下请柬,真当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少顷,云痕将包好的佛头拿来,傅诏去里屋换了身衣裳,大步流星往外去。
相府外彩绸漫天,萋斐成锦,镂金铺翠,擂鼓筛锣好不热闹。
金镶玉柜,鎏金椅,鸳鸯拔步床一把一把地往屋里抬。
“听闻苏夫人十多年前丢的那女儿找回来了!”
“不亏是江南富商之女,瞧瞧这大手笔,真是阔绰。”
“那可不是,这小姐流落在外多年,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是该好好补偿补偿,过过好日子了。”
“唉,可她一来,那另一位不就成了庶女了?这庶女和嫡女可是天差地别。”
“……”
相府后院观星楼。
“母亲。”瑾瑶一袭锦衣华服翠羽明珠,腰间环佩叮当,搀扶着苏夫人坐下。
苏夫人温婉端庄,举止娴雅,柳眉杏眼,只是面色惨白,是久病缠身所致。
“我可怜的瑾儿。”她一面紧紧攥着瑾瑶的手,一面摩挲着她腰间的木雕,“你这几年都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啊。”
这几年,她被卖为奴,被鞭笞被扒光衣裳泼凉水,被侮辱践踏,被骗生了孩子,可她都不能说。
苏母自瑾瑶五岁被掳失踪,思女心切,一夜之间身子塌了,每日用药迟迟不好,瑾瑶不想让母亲担忧,只一笑说,“过得还好,被一户农家收养,虽吃得简单,但那家人对女儿极好,从不缺衣少食,关怀备至,把我当亲女儿养。”
她都想起来了,是文娘,那个她叫了十一年的娘的人,哄骗了年幼的她带出了府。
因她哭闹要回家,文娘直接把她打晕带去了乡下,这也导致她下手够狠,脑部残留瘀血,记忆残缺。
苏母一听没受委屈,这才放下心来,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又问:“你怎么现在才回家?难不成是那家人扣着你不让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