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意了?”
燥热的夏风荡起了火红的嫁衣,红裙在微风里摇曳,惨白的脸看起来充满靡颓的艳丽。
傅诏伸手想拉她进屋,然伸出一半又收了回去,昏暗的天际里传来了闷雷,大雨将至,他看了一眼天色平声道,“要下雨了,回去吧”
姑娘没动,看着一望无际的黑夜,盯着母亲和祖母远去的方向,迟迟不舍地收回目光。
她冷笑,“回哪儿去?”
傅诏暗暗叹了口气转到她的面前,撩起姑娘耳边的碎发“回庄子,以后你……”
未说完,他蓦地脸色大变,低头,一枚翡翠杏花簪狠狠地插在他腹部,鲜血汩汩涌出。
染红的姑娘白皙的手,浸透了男人华贵的衣袍。
“傅诏!你无耻!”
他眉心微皱,握着她的手,缓缓将金钗拔出,顿时面色苍白,鲜血淌了一地。
云痕见状忙上前将瑾瑶拉开,捂住他的伤口,将人搀扶到屋内,遂又要属下把人按住。
瑾瑶被一群人按着肩膀压进了屋内,男人面色苍白躺在榻上。
未伤及要害,不过是伤及腹部罢了,死不了。
看他的目光极致冰冷和怨恨,连带着二人往日那丁点的情分都无影无踪。
怕再伤及傅诏,云痕派人将瑾瑶绑在椅子上。
少顷张太医,才匆匆赶来,这次捅在腹部,张太医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看了一眼被绑在一旁的瑾瑶,张太医已然明白上一次世子是被谁所伤。
不免心下叹气,哎,真不长记性。
送走了张太医,云痕搀扶着傅诏坐起,他目光幽深,望尽姑娘怨愤的眼中,开口解释,“大理寺的人,不是我派去的。”
“不是你还有谁!”这世上会行如此歹毒之事的,除了他再无旁人。
他早有先例,多少王孙贵族之家便是他抄的,想来抄了相府也不足为奇。
云痕面色阴沉,怒瞪着瑾瑶,“我家大人为了你官职都丢了,还遭你这般忘恩负义!你有没有良心!”
“苏相本就在朝中树敌颇多,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为何你就专门针对我家大人!”
傅诏抬手阻止他说下去。
一时屋内缄默。
他看着姑娘身上那嫁衣有些刺眼,对云痕命道,“叫秋实拿件衣裳来给她换了,今夜就让她留在这。”
云痕不放心。“还留她在这?如果半夜把您给杀了该如何!”
“聒噪!”
看他这般不要命,云痕也只的瘪了瘪嘴,退了出去。
傅诏捂着腹部撑着榻边起身,向她走来。
瑾瑶怨恨的瞪着他,哪知那人只是轻轻一笑为她解了绳索,又从坐到了榻边。
似疼极了,傅诏倒吸了口气,“你如果不愿意在这,可去其他屋子,但不能出庄子。”
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你家的那些人能带出的我都带出来了,但王姨娘不肯走,说什么都要带着金银珠宝,这才耽误了逃离时辰。”
听听,真让人觉得他是个大善人啊。
瑾瑶冷笑,“抄了我的家,又将我的家人救出来,你就是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