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人其实很贱。
比如现在,裴俭看到念兮眉头微蹙,便忍不住出声安抚道,“这点小事也不算什么。”
怕她不担心,又怕她太担心。
但显然是他多虑。
在念兮心中,裴俭前世能做到丞相,能力手段一样不差,重来一生,他只会更驾轻就熟,没道理才入仕不久便遭人陷害。
所以她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裴俭:……
“其实也不是全无危险。”
很奇怪,明明重生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很少,心平气和讲话的时候更是寥寥,但她反而比从前更懂裴俭。
就像现在,她知道裴俭在等着自己问他。
于是,念兮从善如流,“你怀疑谁?”
裴俭不说话了。看了念兮一眼,继而偏头去看院子里的桂树。
“陆闻笙?”
她不大相信,“他为何要陷害你?”
裴俭面容沉静,声音清冷似玉,他没回头,低声道,“他妒忌我。”
念兮万万料不到裴俭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先是愣了一下,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裴俭倒是平心静气,没有因念兮的嘲笑而恼怒。
他转过身,一双桃花眼在春光下熠熠,仿若自带情深,“你没有发现吗?”
“其实我们才是最有默契的,你想说什么我知道,而我想说的话,你也猜得到。陆闻笙不是傻子,他能看出我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