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斟酌用词,片刻后才说道,“羁绊,我们之间的羁绊。”
念兮玉净花明的芙蓉面上犹带笑意,她微微倾身,好整以暇地问,“相敬如冰的默契,还是覆水难收的羁绊?”
裴俭默然,继而无可奈何地一笑,“念兮。”
念兮问,“官场上的事我不懂,但辅国公不是那等无的放矢之人,若当真有人陷害你,你且仔细,勿要迈入陷阱。”
念兮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旁人大费周章的地方。
陆闻笙呢,更是一个冷静到甚至冷漠的人。他无疑是成熟而优雅,拥有超凡的魅力,但与念兮之间,永远雾里看花,隔着层什么。
毋庸置疑,与裴俭为敌,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政治博弈,涉及家族利益,陆闻笙不会轻易敌对。
“你倒是了解他。”
裴俭有些泛酸。几乎是何元下拜帖的那一刻,他甚至尚未见到人,就已经知道有人在做局,而做局之人又是谁。
男人最了解男人。
“我只是了解人性。”念兮笑,语意轻柔,“裴俭,我可不是娇滴滴十六岁的小女孩了。”
可你永远活力,充满魅力。
裴俭乜了她一眼,开玩笑道,“别提醒我年纪,我才及冠不久。”
念兮笑意加深,“难怪大哥总说你做人没有底线。”
“那是世人对我的偏见。”
裴俭垂首,沉声道,“念兮,别低估一个男人的妒忌心。”
对于这一点,没有人比裴俭更了解。
妒忌会如何摧毁人的理智,瓦解人的稳定情绪。
他轻声问,“你不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