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你今天好像有点儿反常啊?”陈世豪认真地注视着红杏,“刚才,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这些话?”
“谁说的,你就不用管了,你也管不着。”红杏有意刺激:“外头都传遍了,你既然不知道,我就说嘛,纨绔子弟少伟男。”
红杏今日说的话过于深奥,陈世豪听得稀里糊涂,他最清醒的就是,昨晚的晚饭上,父亲还说要尽快解决陈家香烛厂,这么说来,红杏所闻,并非空穴来风。
红杏瞧着陈世豪,默然无语,不再说下去。
陈世豪像中了邪似的,刚才醉得晕头转向,这会却彻底清醒过来,说道:“杏儿,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去街市买点儿东西,明天再来听你唱戏。”
陈世豪转身,下楼去。
“这个纨绔子弟,被自己这么随便一说,就吓成这样了。”
红杏心里突然掠过一丝不安,“刚才那位谈吐文雅的公子,该不会是有意说的吧,或是?”
陈世豪急匆匆地赶回家里,气喘吁吁地对父亲说:“爹,我刚在外头听到消息,有人已经准备侵占陈家香烛厂了,咱们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
正在晒着太阳,嘴里叼着烟斗的陈家二老爷陈德望,从靠椅上猛地起身,震惊道: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可靠吗?”
陈世豪不敢说自己是从青楼听来的消息,只回应后半句:
“消息可靠。”
陈德望挺直腰板,猛吸了口烟斗,紧绷的脸,燃起怒色:“世豪,你和顾宁现在就动身去和县找虎爷,陈家香烛厂,必须牢牢地攥在手里,谁要是敢来跟我争抢,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好,我和宁叔马上出发。”
赵海回到影楼,本想去林府把消息告诉林文灿,他一想到林府耳目众多,不宜相告。
只好到杜少宽家里,把刚才的一切,告诉杜少宽,庆红楼的头牌红杏,并非一般的青楼女子,淡吐得体,举止优雅。
“你是不是瞧上人家了?”杜少宽笑言。
“我和她只是一面之缘,谈何瞧上?爱情是神圣的,岂能随便亵渎?”
“喝过洋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样,你有三寸不烂之舌,我可说不过你。”
“我可没有瞧不起人家的意思,我指的是,这乱糟糟的世道,不敢奢望儿女情长。”
轻松的话语过后,杜少宽神色凝重起来:“我找人化验的结果出来了,如文灿预测的一模一样,黄德友办公室抽屉里藏的并不是毒药,而是肥皂水里加了点面粉而已,果真是黄德友设下的圈套,所幸的是,他虽然主动出击,却没有真凭实据,即便黄德友想杀人灭口,他也不敢明目张胆。”
“还是谨慎为好,千万别掉以轻心。和禽兽赌人性,人是赌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