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进门的时候本是漠然着一张脸,一副谁跟他说话他都不愿理的样子。但当他抬头看见殷恒的刹那,他脸色就变了,有几分激动,双手甚至开始发抖。
韩灵不禁跟着他去望一眼殷恒,倒不怪钱程一见殷恒就激动成那样。殷恒今日的衣着扮相较之以往华丽了些许,月白窄袖锦缎长袍,缎面光泽如珍珠,以玉带束腰,风姿飒飒,不过是神情安宁地端坐在那里,已然有仙人之姿,琼枝玉树美如画,暖日明霞耀人眼。
殷恒注意到韩灵的目光,便大方地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韩灵可以开始了。
韩灵:“……”
她确实只是请求殷恒来见一见钱程。可没想到殷恒真的就只是‘见’,连话都不说?
终究要她一个弱女子抗下所有了。
“你好歹毒地心思,竟那般残忍杀了孙大夫!亏得我们大师兄对你印象不错,此次下山前他还在我们面前夸赞你,说要给我们引荐你。你真是太让我们大师兄失望了!”
钱程听到殷恒器重自己的这些话很激动,连忙急切地辩解:“我是无辜的!我没**!那孙大夫身亡时,我在家中睡觉,有小厮可作证!我家是有紫色的线,可这种线不光我家有啊。再说那线在家中谁都能拿,怎么就偏偏认定是我?
你们别信齐县令瞎说!是那齐县令平日里就瞧我不顺眼,永康出了这么大的人命案他没法交代,就推我出去做替罪羊!我冤枉啊!殷少侠请相信我!”
“你真冤枉?”
韩灵见钱程笃定不移地点头,才坦白告诉钱程,是他爹钱员外托他们来探望他。若他真的无辜他们就会帮他跟齐县令讲和,游说齐县令放他出去。
钱程忙再度诚挚地辩解自己冤枉,还发了毒誓,撒谎就不得好死。
“大师兄,我看他是被冤枉的。他跟随孙大夫无冤无仇,好好的干嘛要去杀他?再说以大师兄的眼光,怎么可能看错人。”
殷恒配合地点头,“嗯”了一声,再没多余的话。
好懒,她以前养的猪都没这么懒!
“殷少侠此来真的是特意为我求情?”钱程受宠若惊地仰望殷恒。
殷恒自然是不说话,韩灵赶忙代为回答:“当然是真的,大师兄一直很欣赏你,赞你你非同凡俗之人,说你稳住内敛,将来必成大器。一会儿请齐县令来,我们就为你说情。
不过等会儿你记得乖乖磕头,什么话都不要说,齐县令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气消了,自然就会放你走。切忌,你便是心有不甘也不要多哼一声。忍一时得救了,以后怎么都好说。”
钱程连连点头应承。
“齐县令马上来了,记住我的嘱咐。你可千万不要让大师兄失望,不然没人会再来救你了。”
韩灵边说话边踱步靠近钱程,一脚踩在了钱程的脚背上。在钱程吃痛顾着脚疼的时候,韩灵以银针定穴,令钱程的双耳暂时失聪。
齐弘毅进门后,在上首位坐定。
钱程专注于韩灵之前的嘱咐,赶紧就跪地给齐弘毅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