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给钱程做不在场证明的小厮二狗,这时候被带了上来,人就跪在钱程身后。
齐弘毅猛地拍桌,叱骂二狗:“你还不老实招供!你家四郎今已经全招了!”
二狗大惊,忙看向前头的钱程。只见钱程对于齐县令说他招供的事儿没有丝毫反驳,只顾着给他磕头求饶。二狗顿时吓得没了魂儿,哪还敢硬扛着,老老实实地交代整个经过。
钱程是极其崇拜殷恒的。
三年前,钱程在上街时被流氓围堵,恰好被路过的殷恒解救。自那日之后,他就格外喜欢打听殷恒的事情,渐渐地痴迷崇拜殷恒,将殷恒奉作神一般,不允许身边有任何人说他的坏话。
案发当日,钱程从父亲口中听说,孙大夫居然言语羞辱他最崇拜的人是最无能的男人,钱程越想越窝火气愤。殷恒有君子气度,不会跟孙大夫那种小人一般计较。但他那般清风朗月的人物,怎能平白无故被这种笑小人羞辱!他一定要让孙大夫吃点教训,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于是钱程就打发二狗去找孙大夫,以家中有病人急需救治为借口,半路截住了孙大夫,将孙大夫引至钱家的另一处空宅院。
孙大夫一眼就认出钱程就是假装殷恒的人,怒骂钱程失德,欲去衙门告发他。钱程本来是打算揍一下孙大夫就罢了,但听孙大夫也出言羞辱自己,一股无名火顿时爆发,且越发为殷恒的受辱感到不忿。他便假意哄着孙大夫,摆酒下药,耳后干脆利索地‘为民除害’,也想做一把大侠。
至于缝嘴的用线,是二狗随手从钱府所拿,钱程一定要缝住孙大夫那张脏嘴!
在二狗交代完经过后,钱程越发意识到情况不对了。他早就发现自己的耳朵没声儿了,但因为记住韩灵刚才的嘱托,要好好磕头赔罪,所以就暂时忍着先磕头没去做声,就怕辜负了殷恒对自己的好意。
这会儿他磕头磕累了,抬头一瞧,发现齐弘毅和殷恒的目光都看向他身后,钱程也转头往身后看。一眼就看见了二狗,他大惊。
韩灵在这时候拔掉了钱程穴位上的银针,声音轰的一下突然回归,钱程才恍然察觉自己到失聪竟然是因为中了银针。刚才被踩脚的时候,他只顾着脚疼,忽略了身上像被什么东西蜇一下。
二狗哭求声在他钱程畔响起——
“……不是我,我真没**,一切都是四郎主使,我只听命四郎的安排,将孙大夫引到了宅子。求齐县令饶命啊!”
“你——”钱程暴怒,质问二狗为何背叛他,“你以为我**,你就能有好下场?我爹会放过你?”
二狗懵了,“不是四郎先招供的么?”
钱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他先是慌张地看向殷恒,继而又万般愤怒地瞪向韩灵,面目狰狞地吼道:“你耍我!”
钱程欲朝韩灵扑来,韩灵一时情急,就把小青蛇甩出去。
“此乃剧毒竹叶青,咬死你!”韩灵吓唬他道。
钱程愣神的片刻工夫,被殷恒一掌打飞了。但殷恒的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下子踩住了青蛇,随后还碾了两下。
韩灵渐渐睁大眼,诧异地看向殷恒。
殷恒对韩灵微微一笑,“小师妹不必道谢,大师兄救你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