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她就笑了。
这大概也是她童年记忆中为数不多的美回忆了。
“后来我爸和我妈离婚了,就没人再带我去吃了,我开始和同学一起去,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螺蛳粉那股奇奇怪怪的味道,所以能陪我去的人也不多,就算是去了也不是去吃螺蛳粉,而是去吃别的。”
“蒋艾桐算是我的一个固定饭搭子,她也爱吃螺蛳粉,我们俩整个大学期间几乎一周就要去一次,但后来她和段浩山谈恋爱了,段浩山和我们臭味投,都爱吃这种东西,但我也不意思一直跟他们俩一起吃饭,跟电灯泡似的,于是我又没了饭搭子。”
说到这儿,她还遗憾地叹了口气。
程砚一直在认真地听她碎碎念,在她的讲述的过程中,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奇怪问了句:“他为什么不陪你去?”
林念初知道他问得是谁,沉默片刻,她道:“他说不爱吃那种东西,但我觉得他不只是因为不爱吃。”
程砚:“那还因为什么?”
林念初反问:“如果你不爱吃一样东西,会坚决不去卖那条东西的街么?”
程砚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什么。
林念初又叹了口气:“他是觉得那种地方太混乱,他不喜欢,因为所学专业和医生父亲的影响,他还有点洁癖,觉得那个地方不卫生。”
和梁辰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要求她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吃东西了。
是的,是明明白白的要求,不是建议。
但是她却觉得他是在小题大做,所以从不听他的要求,但每次却都是偷偷去,因为不敢让他知道,怕他生气。
程砚微蹙起了眉头,不解道:“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林念初两手一摊:“所以现在分开了么。”她又道,“即便他不出轨,我们俩估计也走不到头,因为根本不是一路人。”
程砚:“幸他出轨了。”
林念初抬眸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虽然但是,我一点也不想盖绿帽。”
程砚解释道:“如果他不出轨,你们俩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婚,你还要再继续熬下去,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分开也是解脱。”
林念初想了想,也是。
如果梁辰不出轨,她也不可能这么快觉醒,会一直当那个卑微的林念初,说不定过两年还会考虑生孩子;在那样一个丈夫是隐形人的家庭中,有孩子完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这辈子都别想逃离牢笼。
“我怎么忽然感觉,我还要谢谢他出轨了?”林念初一本正经地说道。
程砚逗笑了:“那我也要谢谢他。”
林念初:“你有什么谢他的?”
程砚:“他要是不出轨,我也娶不到媳妇儿。”
林念初:“……”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又感觉有点奇怪。
随后他们俩又东一言西一语地聊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差不多快到六点的时候,他们去把程墨的东西搬到了二楼她的房间里,又帮她收拾了一番。
程墨小同学晚上八点下最后一节晚自习,七点半,林念初和程砚准时出门,去接孩子放学,然后带她去了临安街。
程墨小同学在经历了昨天的惨痛教训后,今天痛定思痛,发誓再也不要熬夜补业了,所以在学校就把业全部写完了,所以跟哥嫂来吃小吃也没心里负担,反而特别开心——小孩子的开心,就是这么简单。
临安街街道比较窄,所以程砚把车停到了附近的某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随后三人步行去了临安街。
朝目的地走的时候,程墨期待又奇地问了句:“我们去吃什么?”
林念初:“螺蛳粉和臭豆腐,饭后还能吃个榴莲酥,临安三绝。”
程墨先看了她哥一眼,震惊道:“你也去吃么?”
林念初一愣,也看向了程砚。
程砚回道:“我可以陪你们吃。”
林念初忽然明白了什么,诧异地询问:“你不能吃?”
程墨抢说道:“我哥就不能闻那味,一闻就吐,比你前一段刚怀孕的时候反应还大。”
程砚瞟了她一眼,无奈道:“就你话多。”
程墨吐了吐舌头。
林念初抿了抿唇,有点不意思,今天下午商量去哪吃饭的时候,她只问了程墨能不能吃,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就自然而然地觉得程砚也能吃。
“不能吃你干嘛不说?”她问。
程砚:“你不是想吃么,我无所谓,到时候买点别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