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您无关,您就不要多问了。”沈玉鸾用湿布擦去手中墨痕,随口问:“您不是去慧妃那儿了?怎么又来了?”
“今日十五。”
按照祖制,初一十五,皇帝都要宿在皇后宫中。
帝后大婚已经过去半年有余,二人早就已经说开,绝不同榻。只是主殿只有一张床,几次争执之后,皇帝争不过她,不得不去睡到偏殿。
好在储凤宫上下都是他们的人,也无人敢把此事说到外头。
褚越和将手中的纸放下,随口应道:“你的字,写得倒不算差。”
“不算差?那和大姐姐比呢?”沈玉鸾抬了抬下巴,得意地道:“当初我和大姐姐一起练字,是夫子亲口说,我可比大姐姐还厉害。”
褚越和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她这么得意。“不说玉致的字另有风骨,并不算差。她的天赋出众,行文作诗,你哪一样比的过她?若是朕记得没错,从前还学着她出过诗集?”
皇帝嗤笑一声。
那诗集自然是没多少人买,被沈玉鸾自己花银子包圆。
“那又如何。”沈玉鸾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臣女的才华是比不得大姐姐,但总归是有人瞧得上。您看大姐姐什么都好,她还不是逃婚了?”
“沈玉鸾!”
沈玉鸾重重哼一声,撇过头,越过他走了出去。
什么好心情,这下全没了!
她出门时路过梁全,大太监手中端着给皇帝的宵夜,沈玉鸾走过去几步,又退了回来。
“娘娘?”
在大太监震惊地目光之下,她抢过托盘,一昂脑袋,在皇帝开口之前,快步走进了内室。
褚越和:“……”
他无言地与梁全对视一眼,再低头看看纸上快意潇洒的字,无语道:“她怎么这么幼稚?”
梁全:“奴才再让人送一碗来?”
“罢了。”褚越和抬脚往偏殿走:“时候不早,歇下吧。”
……
褚沂川回去以后,便让福公公把那副字裱起来,挂在了书房里。
而后他挥退众人,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面对着挂在墙上的字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