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临近中午,花长亭带来的下人准备了午饭。
这些活平日里都是花满楼自己在做,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吃过最大的苦也不过是练武时的辛苦,后来搬出来自己住以后,为了能独立生活,硬是没要一个下人伺候。从他手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可以看出,在这些生活琐事上,花满楼没少吃苦。
午饭很合苏离的口味,该说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家仆,每家都又自己独有的传承数代的保密的食谱。
饭桌上一片刀光剑影,陆小凤顶着花长亭的注视稳坐泰山,安安稳稳的享用午餐,时不时挨一个眼刀。花满楼看着带了几分心事,似乎没什么胃口,偶尔才夹一筷子菜。花长亭一边不停的给花满楼碗里夹菜,一边对陆小凤严防死守,怕他再口出狂言。
苏离则心无旁骛的吃饭,时不时听着陆小凤给他介绍她不认识的菜,吃到一道羊方藏鱼,苏离瞬间被这极为新鲜的口感征服,忍不住多夹了几筷子。
看到苏离喜欢,陆小凤干脆把整个盘子推到苏离面前,花长亭带着一丝炫耀的口吻说道,“虽说天下会做这道菜的厨子不少,能做好的更不少,但能将这道菜做到这个水平的,天下间不超过五个人。不巧,在下府上的厨子,便是那五人之一。阿离你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常来府上,我家厨子手艺高超,会的不少。要是来的时候能带上七童一起就更好了,唉。”
苏离听到花长亭的叹息,问道,“花公子,何故叹息,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花长亭愁眉苦脸的扶额说道,“确实是烦心事。七童自几年前离家出来自己住,回去的时候也少了,家父家母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怕他孤身在外一个人多有不便。眼下七童都20多岁了,却一直不成婚,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没有,为了这事,家父家母可是操碎了心。”
花满楼听了兄长这话不自在的咳嗽一声。
陆小凤很没有眼色的插嘴,“花兄,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比七童年长两岁,你可是也没成亲呢。”
花长亭一个眼刀飞来,看着这个让弟弟不愿意回家最大的罪魁祸首,平静的微笑,“陆兄有所不知,虽然我还没成亲,但自小就有婚约,只是张小姐母亲过世需得守孝三年,明年的此时我便可如约完婚。”
苏离打趣的看了眼红着耳朵的花满楼,笑着说道,“这可难办了,我可没办法给花满楼找来一个喜欢的姑娘,要是日后见到合适的,我一定第一个想着花满楼。”
看到苏离这幅置身事外的样子,花长亭就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了。但是只要多给两人创造相处的机会,还怕苏离喜欢不上花满楼吗。在花长亭看来,自己的宝贝弟弟自然是千好万好,女孩子没有不喜欢他的道理。
话题在花满楼略红着耳根带着无奈的声音中被阻止。
饭后,门外有花家的下人过来说桃子已经全部摘完了,向花长亭请示下一步指示。
花长亭此时站起身向众人告辞,于是一行人抬着竹筐浩浩荡荡的离去。
陆小凤欲言又止的看了好几眼苏离,一副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
苏离微笑着说道,“陆小凤,你想问什么呢?”
陆小凤索性也直接问出口,“阿离,你这个人太神秘了,我现在都觉得你好像真的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我要是不问清楚这些问题,简直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要是哪里冒犯了你,提前跟你赔个不是了。”
苏离闻言笑着瞥了一眼陆小凤,“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能说的我自然会说,你问的问题里应当是没有能冒犯到我的地方。”
陆小凤立刻挺直身体,双眼放光紧盯着苏离,竹筒倒豆一样倒出一堆话,花满楼也不由
将全副心神集中过来。
“我要问的是,你来自哪里,父母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闻所未闻的稀世珍宝,而且毫不吝啬地送与他人?你可会传说中的法术?”
苏离依然是那副淡定悠哉的模样,她看着陆小凤略带一丝无奈的笑,“你这么多问题,叫从何说起呢。关于我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这个故事说来可太长太长了,你们只要知道,我是个会点稀奇古怪的小戏法的凡人就好了,你所说的稀世珍宝,对我来说唾手可得,送给谁或者不送给谁,都凭我心情,我高兴了自然什么都乐意给。”
停下话题喝了口茶,苏离接着说道,“我的父母过世多年,他们是什么人已经不再重要,你们知道我叫苏离,脾气还不错,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就成了。至于你说的法术,那也不过是另一种力量体系的表现形式,就如同你们这里的内力,但是要强大许多,也许在你们看来就是法术。好了,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陆小凤听到法术二字,立刻兴奋得半坐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探过半个身子,激动地说道,“阿离,你果真会法术?!你...你可否稍微露一手,让我开开眼界?!”又急忙补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就算了...”说完后讷讷摸摸鼻子,又坐回原位。
苏离放下茶杯,慢悠悠说道,“自然是可以,我说过,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你们想要什么问什么做什么,直接说出来就行,我不会生气的。”
苏离说的是实话,心情好的时候,她可以称得上有求必应,而她心情好的时候还不少。毕竟她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对于陆小凤花满楼他们,就像和一群漂亮的美短布偶相处一样,她会花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去逗猫主子们开心,却也不会真的在心里把宠物当成自己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