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有胆大的女子,行为孟浪了些,在宴席上借着献艺的名头,竟公然往昭太子身上扑,却不知北湛常年习武,身手极佳,随随便便就躲了过去,那女子当众失了颜面,跌在地上佯作崴脚,如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盼着昭太子能亲手去扶她。
不曾想北湛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地道:抬出去。
他一声令下,那女子果然就被抬了出去,自此往后,再无人敢造次,此事便成了盛京趣谈,而昭太子不喜女色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这些事情,作为他的下属们自然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今天看见他抱那赵皇后,众人才如此惊讶,心里着实好奇得要命,恨不能把晏一倒提起来抖一抖,把内情都抖搂出来。
面对同僚们眼巴巴的目光,晏一干干一笑,含糊其辞道:“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们都想多了。”
一个不满道:“怎么会想多?方才子健兄分析得很对啊,若不是认识,殿下怎么不叫人把那赵皇后也抬出去,反而亲自抱了进去?”
“正是如此,少颖你从前不是与殿下一同去的庄国么?定然知其内情。”
晏一顿时头大如斗,他没想到这些个大老粗的武将们八卦起来,其程度与三姑六婆也不遑多让,倒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怕说了,回头传到北湛耳中,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晏一打定主意不肯说,把个嘴闭得如蚌壳也似,众人奈何不得他,最后只得作罢,互相招呼着议事去了。
……
赵曳雪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交谈,用的是大昭话,她只能模糊听懂一些,其中一个似乎是大夫:“……气血不足,脾胃虚寒……”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耳朵,清冷而沉:“究竟是什么原因?”
那大夫道:“她似乎两日未进食了,应当是饿的。”
北湛:……
赵曳雪:……
空气变得沉默,她悄悄睁开眼,站在榻边的男人似有所觉,转头看来,两人的视线对了一个正着,于是空气变得更加沉默诡异了,几近凝固。
那大夫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望望北湛,又望望赵曳雪,踌躇道:“殿下,那……小人先告退了?”
北湛嗯了一声,大夫如蒙大赦,连忙收拾了他的药箱离开了。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赵曳雪撑起身子坐起来,忽觉右手腕传来些许隐痛,低头一看,雪白的腕子上赫然几个指印,红里透着青,看起来十分吓人。
纵然她刚刚晕倒,也不可能摔成这样,其罪魁祸首是谁,简直不必多想。
北湛的视线也落在她的手腕上,停顿片刻,才坦然道:“是孤做的。”
语气平静,毫无愧疚之意,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