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萱再次醒来时,眼前出一张陌生的小脸:”小姐,您可算醒了。“
小丫头激动过后又神色紧张的低声说道:”小姐,不是说上吊只是为了作戏,吓唬吓唬老爷,逼老爷退亲吗?怎么还来真的,吓死灵儿了。“
谢萱瞧着眼前这位自称灵儿的陌生丫头,思索她同自己说的一通莫名其妙的话,一脸茫然,什么老爷,什么上吊?她昨夜不是故意激谢莹推她落水,试图生一场病来躲过三日后选秀吗?
灵儿见自家小姐一脸茫然,立即捧着谢萱的脸,凑近了检查谢萱的额头,难道小姐不仅勒到脖子,还伤到脑子了?又见没有任何伤痕,遂道:“小姐,您别装了,老爷现在不在。”
谢萱皱眉,打量起屋内的布置,金雕玉器,富丽堂皇,波斯地毯,织云锦的床幔,和她闺房的布置截然不同。
“你是谁?”
灵儿皱眉,委屈巴巴的崛起小嘴,“小姐,您还玩!”
时南醒来,床前坐着一名端庄妇人,穿着打扮皆是大家风范,眼中尽是担忧的看着自己,“萱儿,你终于醒了,母亲担心极了!”
叶氏抹了抹眼泪,将时南拥入怀中,呜咽起来,似要将这几天以来的委屈和担忧倾泻个干净。
时南一脸懵逼,她的娘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爹从未续弦。这位,是哪里冒出来的母亲?时南见叶氏哭的真切,轻拍后背,安慰道:“我没事。”
时南未说敬语,叶氏向来家教极严,本想纠正女儿。但是,思及女儿落水,身体虚弱,应是受到刺激才一时不注意,并未放在心上。
“萱儿,谢莹为何推你下水!等你父亲下朝回来,母亲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时南不知叶氏在说何事,一脸茫然,一旁的青儿看不下去开口道;“大小姐,您纵然是顶好的性子,但也不能这般纵着三小姐!她既能推您下水,您又何必维护她!”
时南继续一脸蒙圈,不发一言,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丫头。
她性子好?她自小便随这她爹走南闯北的做生意,面对各式各样的地痞流氓,无良奸商,都毫不无惧色。性子磨练的那是叫一个无法无天,三天不上房揭瓦,给她爹惹麻烦就难受的人!
况且她爹只她一个女儿,哪里又来了一位三妹妹?
时南尴尬一笑,决定没有搞清楚发生何事之前,将沉默进行到底。
叶氏见她三缄其口,心下难受,忽的自责起来,她从小便教导谢萱礼让弟妹,海纳百川,如今见自家女儿这般委屈自己,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又思及厨房正在熬制的药,恐有不用心者,遂仓皇起身离去。
时南见叶氏离去,也未有任何反应,仍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骨碌碌瞎转,心下嘀咕,这房间布置的也太素净了些,墙壁上挂的画,不是梅花就是竹子,花瓶竟然还是素瓷,不过貌似是古董。
青儿送走叶氏后,回来便看见她家小姐一脸古怪的神情,担忧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你叫什么?”
青儿瞪大双眼,一脸委屈,泫然欲泣:“小姐?”
时南一脸严肃,半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越详细越好。”
青儿第一次见到自家小姐这般严肃的表情,收住眼泪,乖巧点头。
“你叫什么?”
“青儿。”
“这是哪?”
“相府。”
“我叫什么?”
“谢萱。”
“现在是什么朝代?”
“嘉庆元年。”
“现在的皇帝是谁?”
“李···”
时南皱眉,“嗯?”
“杨。”
“我怎么了?”
“昨夜,三小姐邀您赏月,奴婢同三小姐婢女前去取东西,回来就瞧见您被三小姐推下映月湖了。”
“你亲眼所见?”
青儿重重点头,“嗯。”
“现在的具体时间是?”
“10月12日。”
时南沉吟片刻,她昨天因为她爹要将她许给燕京首富那个肥头大耳的儿子,耍了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没成想一不留神,将垫脚的凳子真的踢开了,假戏真做,窒息晕厥过去,后来发生她就不知道,再次醒来就在这里了,难道就是话本里写的,灵魂离体后上错身?
“青儿,你去拿一面铜镜过来?”
“是,小姐。”
不消片刻,青儿便将铜镜取来,递给时南,时南看着镜中陌生的脸,这张脸眉目如画,肤若凝脂,端看这长相就知是官宦人家的贵小姐。
时南立即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不免又担心起她那孤寡的爹,她的灵魂穿到了这具身体,那她的身体呢?难道真的断气了,被她爹埋了?
“青儿,你去帮我打听一下,时府有没有在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