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一脸疑惑,却见她家小姐一脸认真,便也勉强点头,“奴婢明日便去。”
“明日?不行,今日我便要知道。”
“可是今日,夫人要为小姐您做主,依着小姐您的性子,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三小姐。”
时南握住青儿双肩,郑重道:“相信我,我一定会为你家小姐···”,时南并未将“讨回公道”说出,便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改口:“我一定会将三妹绳子以法。”
青儿依旧犹豫不决,将信将疑,时南见状补充道:“你快去快回,赶在相爷回来之前不就好了。”
青儿这才答应,立马便亲自出府打听去了。
······
时府
谢萱花了许久时间,才弄明白自己的灵魂进入了别人的身体。
现在正坐在饭桌对面,一脸严肃的,拨弄着自己胡须的中年男人,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时德文。
“丫头,程家那小子有什么不好?除了长相粗鄙一些,胖了些,性子那是一等一的好,脑子也是一等一的灵光,他家又只他一个儿子,你爹我也只你这么个女儿,你们俩在一起,那是顶顶好的姻缘!”
时德文见自家女儿不发一言,端坐对面,一激动,从椅子站起来,急的绕着饭桌转了俩圈,复又看了一眼谢萱,气得饭也吃不下了。便独自离开了。
“多好的生意啊,稳赚不赔的买卖!”
谢萱耳边传来时德文悲伤的咆哮。
谢萱也无心用膳,沉默起身,她心中无比愧疚,因着自己的胡闹,闯下了弥天大罪,今日便是选秀之期,晨间灵儿前去相府打听,并无白事,想来是相府秘不发丧,父亲、母亲定是为她的死焦头烂额,三妹也会因她落得谋杀秀女、长姐的罪名,谢家的其他庶妹以后婚嫁都会受到影响。
谢萱心情沉重,失魂落魄的回到闺房。
“小姐,您别和老爷置气了,身子要紧。”
谢萱温婉说道:“灵儿,我无事,你不必忧心。”
谢萱在房内坐了一会,脑中闪过一件要事,她进宫选妃的华服是在宝芳斋定做的。华服早在半月前改好,不知为何,7天前,乔妈妈检查时又发现问题,所以再次紧急送到了宝芳斋修补。
谢萱记得而宝芳斋的东家好像就是时家,“灵儿,宝芳斋是时家的吗?”
“是啊,小姐。宝芳斋还是您一手创办的呢!”
一说起宝芳斋灵儿便不无自豪,她家小姐可厉害了,做起生意来一点也不必老爷差。
“我们去看看。”
灵儿听闻谢萱愿意出门,欢快应道,“好啊。”
“小姐,您吃些糕点垫垫,灵儿这就去给您安排马车。”
谢萱有了主意,又不忍见灵儿失落,当即就拿起一把银勺,取了芙蓉糕四四方方的一个小角,优雅的尝了一小口,“好吃。”
灵儿见状,飞快的跑出房门准备去了。
二人到了宝芳斋,询问过后,方知谢府并未派人前来取定做的华服,今日便是她入宫之期,谢萱心中越发不安,决定借着送衣服的机会,亲自回谢府看看府中情形。
谢府
谢萱经下人引路,来到谢府会客偏厅,府中的人神色如常,并无异样。
“时少东家,请您稍坐片刻,府中事务正忙,夫人正在处理。”
谢萱点头,表示理解,下人上茶后便再无人过来。
谢萱独自在偏厅坐一会了,便听见有下人低声议论她落水之事。
“相爷回来了,正要在大小姐那里审问落水之事。”
“听说是三小姐推了大小姐下水。”
“三小姐好毒的心肠,谁不知道映月湖的水足以淹死人。”
“对啊,好在大小姐没事。”
“大小姐菩萨般的心肠,阎王都舍不得收。”
······
下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谢萱心中震惊,不是秘不发丧,自己竟然真的没死?
谢萱待人走远后,交待灵儿在偏厅等她后,便悄然潜入了自己闺房旁边的偏房,坐在靠着闺房那面墙边,将房中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莹儿,果真如你母亲所说,是你将你长姐推入湖中?”
谢相的语气已然十分骇人,带着久居高位的压迫感,朝谢莹劈头盖脸而去。
谢莹将手中的罗帕死死攥紧,她的记忆中,父亲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对过自己。父亲从来都是温和慈爱的,她不由缩了缩脖子,不敢撒谎,局促的点头,算是默认了。
一旁坐着的林小娘一脸愧疚的看着半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时南,不敢多言。
谢相望着自己捧在手心的明珠,失望至极,究竟何事,能使姐妹相残,“为何你要这般做?”
谢莹瑟缩的看一眼谢相,连绵的泪水划过脸颊,抽抽搭搭的说道:“长姐说,既然我想入宫为妃,便成全我。只要,只要我能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
谢萱知道谢莹没有撒谎,一字不差,皆是她对谢莹说的,但没有人会信谢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