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去将厨房里酒拿来我的房间和再拿一个盆和一条干毛巾。”
郭宝儿闻言,又一溜烟就消失了。
谢萱、郭晓月则合力将时南抬到郭晓月房间的床上躺下。
郭宝儿再回来时,抱着一坛酒,放下后,又迅速跑去拿来了盆和毛巾。
郭晓月将坛里酒倒了一大半进盆里,将毛巾浸湿,复又拧干,给时南擦拭腋窝、腹股沟、额头,一遍完后,转吩咐谢萱道:“你按照我的法子,反复给她擦拭这些位置,能够迅速退热。我去煎退烧的药。”
郭宝儿刚捡回来时,身体孱弱,时常生病,发热,郭晓月自那时起,便在家里时常备了酒、退烧的药和一些日常的伤药,以防郭宝儿有个万一。
不想,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谢萱听了郭晓月的话,一刻也不敢怠慢,反复为时南擦拭,又怕她在受凉,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一边拖起被子,一边擦拭。
郭晓月熬好药端来时,时南的热已经退了大半,但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二人合力将药汤慢慢灌她喝下,再盖好在被子,又在床前守着。
“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是何感想?”
谢萱闻言,鼻尖发酸,不知如何开口,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就在刚刚,最后的一丝希望已经被彻底粉碎。
“好好照顾她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郭晓月感同身受谢萱此时的无助彷徨,遂留给她足够的空间去消化。
谢萱安静坐在床前,她此刻异常冷静,没有半点慌张,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让时南避过进宫。
···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已是午时,郭宝儿在厨房传火,同郭晓月一齐做饭。
“阿姐,那个晕倒的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方才郭晓月替时南擦拭的时候,需要解开衣裳,宝儿虽年纪尚小,但终究是男孩子,还是避嫌为好,便让他在外间等候。
“退热了,就是和你以前一般体弱,发热才来的这么迅猛。”
郭宝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幸好幸好。”
“宝儿刚刚真乖,帮了很多忙呢。”
郭宝儿听到夸奖,立马从小板凳上站起身来,一手拿着传火通,一拳指天,豪言壮语道:“我是小小男子汉,长大了是要保护阿姐的!”
“是,我们宝儿最厉害了。”
屋内锅里煎着菜冒出阵阵香气,屋外炊烟袅袅,富贵苏醒,旺旺俩声,唤醒后院鸡鸭沉睡的呱声,山间瞬间热闹起来,生机勃勃。
时南仍旧昏睡在一片热闹中,双眼紧闭,俩颊的潮红褪去。
咚咚咚···
一阵小而轻快的敲门声响起,门缝开了一个斜角,探进一只小小脑瓜。
“美人姐姐,吃饭了。”
谢萱满心都是如何解决时南替自己入宫一事,没有半点食欲。可是,又见门上扒着小家伙一脸期待,又不忍直接拒绝。
“你先去,姐姐一会就来。”
郭宝儿眨巴眨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轻声说道:“那姐姐快点哦。”
又小跑回去和郭晓月回话,郭晓月听后,便知是她的推辞,遂亲自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