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夜未归,外界早已有各种揣测。更有甚者,恐怕早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说她没了清白。她本来就是因为生病才暂缓入宫的秀女,如今却发生这样的有损名节的事。
这件事的真假,对于谢相朝堂上的政敌来说,都无关紧要。
他们只需要紧紧抓住这个把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便可以摧毁她,重伤谢相,获得他们想要结果。
“母亲,青儿只是听我吩咐行事。”
叶氏松开时南的手,站起身道:“你先好好休养身体,旁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时南看着叶氏转身离去的背影,心知此事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母亲。”
叶氏闻言,停住抬起正要跨出房门脚。
“母亲,今天时南来吗?”
“我会遣人告诉时家小姐你醒了。”叶氏也不知为何,自己面对时家小姐时,心底为何会生出慈爱,时南昨日前来探望萱儿,本应将人拒之门外,自己却将人放了进来。
“多谢母亲。”
叶氏走后,她试图回想在暗室中昏迷以后的事,但是无奈自己睡得太死,一点印象也不曾有,她颓然的靠在枕上。
···
乔妈妈亲自去了趟时府,给“时南”报信“谢萱”醒了,谢萱听后,立马便随着她马不停蹄的去了谢府。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南见到谢萱,立马容光焕发,乔妈妈领着人进屋,被时南的反应惊到,悄声退了出来。
乔妈妈发现,不论是夫人、小姐,还是自己都待这位见了没几次的时少东家十分不同,具体是什么原因,她说不上来。
秋风瑟瑟,栖云轩院内的梧桐叶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碎金,乔妈妈无声的叹息,相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时南目光急切,语气担忧道:“萱儿,阳离怎么样了?”她心中有太多疑问。
“陛下英明神武,自然无事。”谢萱轻拍她的肩,示意她安心。
“你们是怎么脱险的呢?”
“陛下早有安排,我们逃跑的路上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直至最后一波黑衣人追来时,他们才出现将其全部除去。”
时南舒了一口气,“陛下和我又是怎么从暗室出来的?”
“不知道,我听暗卫的意思,大概是我哥哥听陛下指令,已经在山上埋伏很久了。”
“阳离现在回宫了?”
谢萱摇头,“慕容公子派人将我们送回时府后,山上的事我就不清楚了。父亲去上朝了吗?”
“不知,方才同你母亲说话,她气色不好,又为外间的流言操心,我还没来得及问,便走了。”
“你不用担心,陛下智勇双全,既然能安全将你送回来,他也一定没事。”
“嗯。”时南点头,“萱儿,你父亲要将青儿发卖出去。”
谢萱面色一冷,淡淡道:“我猜到了。”父亲的薄情寡恩她早已领教。
“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就要看你了。”
时南不解,疑惑道;“什么意思?”
“阿南,你还是不想入宫吗?”
“我。”时南有些犹豫,凭借时家的地位,她若去了皇宫,也是给人端茶倒水的命。那些后妃个个都是名门淑女,她一个商人之女,是万万没有可能接近皇帝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成了相府嫡女,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是他的心上人,只要她点头,她就能陪在他的左右。
“阿南,若你还是不想,我依旧会替你想办法,当今圣上最重情义,凭借我们在山上对他的救命之恩,他一定会同意你的请求,如若···”
“我去。”时南坚定道。
谢萱温婉一笑,叹息道:“几日前,我们还在烦恼的事,如今却变成了好事。这便不用担心了,等父亲回来,你只需告诉他说,你要带青儿入宫便行了。”
“可是,如今我在外的名声一片狼藉···”
“不用担心,陛下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不会弃你于不顾。”
在谢萱的安慰下,时南安心的不少,眉目间再次明亮起来,一切都在变好。
“你呢?你和那慕容公子如何了?我看他看你那眼神,像是要把你吃了似的。”时南心中没了烦恼,便拿谢萱开起了玩笑。
谢萱脸颊羞红,宛若艳丽的海棠,眸中浮起一抹春色,唇角微微上扬,“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啊?我才不信,逃命时,那般紧急,他的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你。这榆木脑袋,不会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任何行动吧?”时南觉得慕容安太不争气了,这样俩情相悦的好事,他怎么跟头蠢驴似的,呆头呆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