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惯了漠北塞外儿女不拘小节,敢爱敢恨的豪情,便觉得喜欢就是要勇敢去追逐,才不辜负这一场相遇。虽说慕容安是侯府世子,可也是常年在漠北行军打仗的,面对这么天仙似的萱儿,怎的就不能学着塞外儿女主动一些呢?
“山上的事情还未了结,应该是去帮陛下了。”
“哦。”时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怕才是那个呆子,萱儿明明刚说了。
俩人又聊了许久,直至叶氏安排的小厮来通报相爷回府,谢萱方才离去。
“我来见过你,知晓你无事,便安心了。你记住方才我嘱咐你的话,一定要拖到陛下回燕京。”
···
谢相刚回相府,便被老夫人请了去,他到时,家中的姨娘、庶子、庶女也都到了。主厅静悄悄的,无人敢说话,老夫人神情严肃,端坐在高堂之上,看见谢相回来,也未露出半点慈色。
“母亲。”谢相恭敬请安。
“坐吧。”老夫人目光冷冷的。仍是一脸不悦。“待你夫人带着大丫头过来了,再说。”
“萱儿醒了?”
老夫人点点头,静静的看着门口。
林姨娘和谢莹站在谢相身后,戚姨娘和她的子女则站在老夫人左右。
叶氏带着刚醒不久的谢萱过来时,面上冷清,请完安,径直坐在了谢相对面,时南则坐在了她的左下方。
“人都到齐了,相爷你便说说吧,燕京城如今这股子邪风,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老夫人说话的语气极其不善。
戚姨娘极其子女都垂首而立,不发一言。
谢莹却是一脸得意,终于轮到她看谢萱笑话了,如今燕京城里四处传得沸沸扬扬,说谢萱是残花败柳,皇妃是别想了。那她作为父亲最宠爱的女儿顶上也未为不可!
时南坐她对面,将谢莹的表情看了个精光,不由得想过去给她俩巴掌,这个蠢货,自己名声不好难道她还能许个好人家?也不知道相爷怎么教的,教出来这么愚蠢的玩意。
“儿子派人去查过了,萱儿失踪的那晚,法华寺人太多了。”
“哼,老身今天刚刚踏入这燕京城,便沿街听了一通,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女儿都照看不好!”
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余光扫过谢莹的时候,立即冷了脸,不成器的东西,“宫里是怎么说的?”
“儿子今天入宫,没有见到陛下。”
阳离还没有回宫?想来山上的事应当是相当棘手了。
“这可是你嫡亲的女儿,你就让人这样诋毁她?你这做父亲的,枉为一国之相!”老夫人说着说着气极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旁的戚姨娘立马躬身服侍,小心的替她顺气。
时南先前还以为这老祖母回来便让自己拖着病体来见,是要发难,没成想却是骂了自己儿子一通。这摆明了就是给家里的想要打歪心思的人提醒,谁也别想胳膊肘往外拐,大家都是一条绳上蚂蚱,要淹死会一起淹死。
谢家能三代为相,当家主母自是不凡的。
“行了,林姨娘、戚姨娘你们各自都下去吧。”老夫人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人退下,
待人都走远后,老夫人才朝着时南招手,“萱丫头,过来坐。”
时南乖巧的坐在老夫人身边后,看见林氏冰冷的眼神,心中虽是不解,却没多想。
“萱丫头,祖母不管外间传言的真假,都只能是假的,你懂吗?”
老夫人的锐利的目光盯着时南,她看不懂,老夫人什么意思?
“母亲,萱儿的事不劳您操心了,我自会处理。”
“哼,你怎么处理,这关系到我谢家门楣,谢家决不允许出现这种骇人听闻的腌臜之事!”老夫人怒气冲冲。
时南坐在她旁边,感觉她此刻的语气和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落谢相的,完全是判若俩人。
林氏冷笑一声,“是或不是,我荣国公府自会担着,不劳老夫人您操心。”说完又朝着时南道:“萱儿,跟母亲走。”
“放肆!”老夫人猛地一拍茶桌,勃然大怒。
谢相眉头紧锁,外间漫天乱飞的谣言,以谢萱现在的身份,不管失没有失清白都已经不重要了,陛下避而不见,朝廷上参他的奏章多如鸿**,就已经定了她的前路。
要么以死谢罪,要么如常伴青灯古佛。
按照老夫人目前的态度,应是想在陛下发难前,送谢萱尼姑庵修行。
谢玄那天匆匆回来,将人放下,一句未说,便策马离开,其中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现在外间传得有模有样,谢相知道老夫人态度已明,不想为了一女儿堵上谢氏的前程。刚刚那番话,不过是既想保住谢氏一向的名声,又想体面的将事情解决了,让所有人以为是谢萱主动提出要去尼姑庵修行。
谢相面无表情,沉声道:“萱儿,父亲今夜便着人送你去静心庵,日后寻了时机再将你接回来。”
老夫人眉目间透着满意,赞同的看向自己儿子,端起一旁茶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也不枉她一赶回来,片刻都未曾休息,便着急处理此事。
“谢修齐,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