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周成济,图纸在他那里。”
谢萱思量一番后,郑重问道:“阿南,你确定时家和齐国细作没有关系?”
“确定。”时南想也未想,立刻作答。
“好。这我便放心了。”
“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谢萱问。
“还不错,今晨我还去锻炼了。”
“入宫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还有不到20天,你得赶紧学习礼仪宫规。”
时南一听,立马头大。
谢萱是燕京有名的才女,自小出入皇宫,从小就被家族按照皇后的标准来进行培养,宫规礼仪早已烂熟于心。
而她,四处漂泊,半点宫规礼仪都不会。
“这,这来得及吗?”时南着急道。
谢萱从怀里摸出一本手札,递给时南,道:“这是自我从青云山下来,就开始为你准备的,觉得你应该用得着。这里面记录了所有的宫规礼仪。”
时南翻开,小到请安行礼,大到祭祀祭祖,事无巨细,谢萱一一都给她列举出来,部分比较难懂的词汇图案,谢萱还给她配有简易的图画。
“萱儿,你太好了。”
时南捧着札记,俩眼泛起感动的泪花,紧紧的抱住谢萱。
谢萱温婉的笑了笑,道:“除了这些,我每日都会来教你宫规礼仪。今天,先从行礼开始。”
时南本就聪明,一点就透,简单的宫规很快就学会了。
谢萱欣慰道:“阿南,你真棒。”又从广袖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时南:“十日后,是母亲的生辰,这是我给母亲准备的生辰礼,烦请代为转交。“
“你为何不自己给林夫人?”
“母亲更希望收到女儿的礼物,我作为时少东家的那份。当天,自然也会送到。”
“好,那我先收好。”时南接过锦盒,仔细放好。
“天色已晚,我也该回了。明日我再来。”
俩人告别后,谢萱出林府时,天色将黑未黑,乌云压着穹顶,绵绵的细雨来的突兀,在冷风里斜斜落下,天又冷了许多。
等在车里的小厮撑着伞在林府大门等着,灵儿接过伞,替谢萱撑伞,谢萱出府的身影和谢玄进府的身影擦肩而过。
谢萱坐在马车内,看着微润的裙摆,若有所思。
马车刚刚停在时府门口,满园春在时府门口等候已久的伙计立马就迎了上来。
伙计的脸苦的像苦瓜,着急道:“少东家,满园春门口现在躺了一家子,说是在咱们酒楼吃坏了,寻死觅活的,要咱们负责到底,生意都没法做了。今晨,周掌柜出城办事还未回来,您快去看看吧!”
谢萱疑惑道:“现在不是下雨了吗?”
伙计一脸愁容,哭丧着脸说道:“少东家,满园春那边没有下雨啊,天气好着呢,只是有点刮风,那家子不但没走反而越闹越大,现在满园春外面撒泼打滚,说我们赚黑心害命钱。”
“我同你去看看。”谢萱冷静道。
去满园春的路上,伙计把前因后果都详细的告诉了谢萱。
杨剩今日中午带着自个儿的一家老小来了满园春吃饭,吃完回去后上吐下泻,看了大夫说是中午的吃食的问题,杨剩就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在满园春闹了一下午,说是满园春的吃食吃坏了人,要满园春负责到底。
谢萱到满园春时,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伙计费力的替谢萱开辟出一条道来,其中不乏认识时南的,主动替她让出路。供她过。
满园春门口地上坐着一家五口,皆是衣衫不整,其中年龄最长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坐在地上,俩腿蹬开,成八字形,边咳嗽边捂着胸口叫唤着自己难受。
还有一个面黄肌瘦、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五大三粗、腰圆膀粗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头发散乱,脸上挂着泪痕,仪态全失、
另俩个,一个是十来岁的黑瘦高杆的男孩,脸上没什么表情,木讷得紧,一个是哭哭啼啼,坐在中年妇女怀里抹着鼻涕眼泪五六岁的女娃娃。
五人的衣服料子皆不算好,经历这一番撒拨打滚后甚至还有几分不堪,和满园春衣着统一、光鲜干净的伙计们形成鲜明的对比,更不要说平日里来往满园春吃饭的客人了。
瘦猴男见到谢萱出现,立马就扑到她的跟前,扒住她的裙角死死不放,哭诉道:“时少东家,我家老母、妻儿都被你家的吃食吃坏了,哇哇哇···”
瘦猴中年男干哭声响彻天地,谢萱微微皱起眉头,灵儿站在身侧,低头看见瘦猴中年男一手污秽抹在自己小姐身上,气不打一出来。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我家小姐好好地闺阁女子,你这样成何体统,再不放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灵儿气愤的说道,又冲着门口的伙计喊道:“快给他拉开。”
伙计们三下五除二的将人架开,瘦猴中年男俩只短腿在空中乱蹬,嘴里乌七八糟的乱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旁边坐着老婆婆、中年妇女和女娃娃也接力着边喊边哭,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只那高杆男孩始终表情木讷。
瘦猴中年男瞥见高干男孩的模样,立马指着他说:“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你把我儿子都吃傻咯,青天白日的谋财害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