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谢萱不竟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时德文想要竞选皇商,如若自己现在贪图一时的简单,答应杨剩赔钱的要求,影响满园春日后的生意是小。
时家在天子脚下触犯大梁律法就等于留了案底,到时候竞选皇商之时,被有心人拿出来,此事就会成为污点。
她不能给时家留下任何隐患。
“按照大梁律法,蓄意构陷他人者,诬告反坐论处。轻则杖二十,罚款二十两,重责杖一百,流三千里。”
谢萱声线清澈空灵,语调却冰凉刺骨,她淡淡的看着杨剩及其家眷道:“如若杨老爷觉得京兆尹判案不公,可以上告大理寺,若再觉大理寺不公,可以敲登闻鼓,告御状。”
杨剩不防她一个普通商贾人家的小姐,能如此熟悉大梁律法,随随便便就可以倒背如流,自己刚刚那句都是跟在程世子身边的贾师爷教给自己的。
他骇得面色如猪肝,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他们这样的人,无非就是想要讹一笔钱,回乡下过好日子,也享受享受被人伺候奉承的日子。
谁愿意去京兆尹,大理寺,刑部这样阎王殿受罪。
一想到诬告反坐的处罚,杨剩就忍不住哆嗦,他不想要那个钱了,回去再将那一百两还给程世子,这个事情自己做不了。
就在杨剩打退堂鼓的时候,对面一家酒楼二楼雅间坐在窗边的程杰向他投来警告的目光,程家近来一手遮天的本事见涨,行事颇为狠辣。
十日前,恰逢各地大丰收,采摘棉花,按照常理都是棉农将棉花采好,等着提前预定的各大商户来取。
可是程杰不知发了什么疯,令人去扔了一串铜板,就直接抱走了价值三倍以上的棉花。这样等于断了棉农一家老小的生计,自己赔了棉花不说,还违反了之前签订的契约,面临巨额的违约金,根本活不下去。
刚刚开始,有个别不服气的棉农反抗。程杰命人直接将其乱棍打死,再冲进家里将一家老小都办了,遇见年轻貌美的女人就自己带走。
而被打死的那些棉农及其家人,则被他命人扔去乱葬岗烧了,对外宣称是自家的农户得了瘟疫死了。
他怕传染给大家,做好事,将人给拉出去火化了。
再说七日前,程杰在京郊强抢良家妇女,当夜就强占了人的身子,强逼着女子的夫君在屋外听着自己的龌龊行径,那女子被他折磨死后,再杀了那女子的夫君,最后一把火将夫妻二人一齐烧了。
美名其曰,既然二人夫妻情深,不妨同生共死来得妙。
杨剩看了眼自己五大三粗、丝毫没有点姿色可言的老婆,心禁暗自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