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朦胧幽暗,只有墙角的落地灯是唯一的光源。
房间里正中央只有一张床。虽然是双人床,但是却不大,两个成年人躺上去便不剩多少空间,却方便了恋人的亲昵拥抱,耳鬓厮磨。
傅寄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面容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眼眸却灿若星辰,一下又一下的亲在她的唇边。
话语在唇齿间含混模糊。
“……喜欢你。”
他的性格内敛,从来不将爱语光明正大地说出口。但在酒精与荷尔蒙的刺激下,人总会变得大胆一点。
明南捏着他滚烫的耳尖,低声应道:“我也是……”
“……好喜欢你。”
……
清晨。
没有闹钟的吵闹,明南从睡梦中自然转醒。
有鸟鸣声从窗外传来,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眯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胡乱摸索一番,摸到手机看一眼时间,早就过了平常起床的时间点。
明南又趴了一会儿,神智慢慢回归,才总算是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睁开眼睛往旁边看一眼,空荡荡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傅寄白呢?
明南起了床,才总算是在房间角落里找到了坐姿像是雕塑的男人。他穿戴整齐坐在窗前,面对着外面的青山云雾。
“傅老师?”
傅寄白浑身一僵,没有回头,长久的,他才缓慢地应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醒的?”
“……没多久。”
明南抿唇一乐。
她没有多为难某个人,先去卫生间把睡衣换下,然后问:“傅老师,你吃早饭了吗?要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不饿。”
明南便自己去了。
酒店的自助早餐种类丰富,但口味一般。明南吃完后,另外要了一份早餐带回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傅寄白仍旧坐在窗前,姿势都没有半点变化。
明南把早餐放到桌上,听到男人轻轻道了声谢。明南能猜出他此时的心情定然是翻江倒海的混乱,便贴心地没有打扰,拿了化妆包进去卫生间化妆。
她心情好,还用手机播放了一个歌单,声音传到外面,窗前的男人更加坐立不安。。
明南仔细化了一个全妆,再出去,早餐已经被吃掉,行李也收拾好了。
她扬了扬眉:“不好意思,多花了点时间。”
“没关系。”
傅寄白推了一下眼镜,又补充说:“没多久。”
明南不置一词。
她转身往外走,快出门时却被傅寄白拉住。他颇为慌乱地从行李里拿出一条围巾,给她系的时候指尖都在颤抖。
明南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却见他憋了许久,然后撇过头:“……外面冷。”
路过门口比人高的镜子,她扒拉下围巾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的后颈处有一道不甚明显的痕迹。
明南憋着笑,跟在他后面走出去。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一路上,傅寄白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下。明南握着手机,猜想他何时会面对现实。
但这个现实显然有点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直到车子停在了明南家楼下。
她的手扶上车门,故意道:“傅老师,我回去了?”
“你……”
他终于脸色复杂地开口:“昨天晚上……”
明南漫不经心地说:“你昨天喝醉了,你还记得吗?”
“嗯。”他推了一下眼镜,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难以避免的,传感神经情不自禁回想起另一种触感,脑子里也无法遏制地出现某些记忆。
他脸颊燥热,脸色却又苍白:“……抱歉。”
“不用道歉,昨晚我是清醒的。”明南随意地道:“而且你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其实也没什么。”
傅寄白耳根更红。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不该现在做的,他什么都做了。他还知道了,女友的背后有一个玫瑰的纹身——他从来都不知道,且出乎意料,但他也不敢多想——就在昨天晚上,他一寸一寸的将那朵玫瑰吻过。
傅寄白鲜少触碰酒精,那会让他变得不够理智冷静。但他从不知道,酒精还会让自己竟如此孟浪。
他推了一下眼镜:“但是……”
“没关系哦,傅老师。”明南神色轻松地说:“我们是情侣,睡一张床上也挺正常的。只是我很意外,原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傅寄白:“……”
“我先回去了,傅老师,你路上小心。”
说罢,明南推开车门下去。她挥了挥手,也不等他说什么,便转身走进了楼里。
车子在楼下停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启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