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所为无法沉默下去:“刘兄见谅。我肯定要去太医院的,不过闲暇时候,一定帮刘公子坐堂。”
刘知易很理解:“尤兄无需为难,你尚未入太医院,正好这段时间,帮我把架子搭起来。”
说完看向李问寒,知道他肯定不会参与,但还是请他来,因为他手里有权力。
“问寒大哥,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我还需要客气?”
“小弟所建医院,你也知道,所需医官众多。日后如果太学医官出门义诊,还请多多支持。”
李问寒点点头:“好说好说。”
太学医学生有除外义诊的传统,大多去养济院之类的慈善地方,救治孤寡穷困。刘知易倒不是要跟这些穷途之人抢夺医疗资源,他看上的,只有那些水平较高,即将进入太医院的骨干医生。而且不强求,合作而已。另外,医院初建,肯定没有自己的班底,这次随军的医官,刘知易打算都先请进医院,他们在金川野战医院中,已经跟护士配合的很好,这一套制度有他们在,就能继续维持下去。刘知易都不需要操多少心,只需要提供物质支持即可。可要调这些医官,没有李问寒许可,根本办不到。
所以刘知易又道:“医院初见,问寒大哥可得多多帮忙,这次随军医官,可得先帮我做一个月。”
李问寒皱起眉头,随军把太学悬壶院人都抽空了,好容易慢慢回来,又被刘知易带走,他这个学谕还是个光杆司令。
但碍于人情,还是点了头。
大事谈成,酒足饭饱,安排这些医官去跟小姐姐们谈心,这次是给钱的。
刘知易却没有时间休息,还有另一个酒局要去应酬。
安排在及第楼,三十多个富商全都到齐。
商讨的内容他们已经提前知道,就是办银行,章程已经写的十分明白,只是希望他们存钱。
刘知易现在的银行,只有一个章程,但不是空手套白狼,因为他有执照。找嬴悝要的特许,嬴悝穷途之人,要什么给什么,但刘知易写的十分明白,开办银行需要的权力,一个不少,多余的一个不要。
这家银行,主要经营存放款、汇兑业务,绝不做高风险的投资。刘知易将自己对银行的了解,全都纳入了这份章程。他以前做生意的时候,没少跟银行打交道,当时恼恨程序的麻烦,现在却一五一十全都写进来,发现换一个离场后,顿时觉得有些条条框框真香。把银行的风险降到了最低,把银行的利益最大化,真是良心条款。
嬴悝能给权力,但不能给钱,要有钱,他才不会开银行呢,毕竟放贷的名声早就被高利贷搞臭,嬴悝上贵族,也是要脸的。连金川郡主这种根基浅薄的军事贵族都不肯碰高利贷,赢氏一个传承几千年的老牌贵族,更在乎脸面,现在上没办法了。
不能给钱,只能想办法从这些跟赢郡有关系的有钱人身上想办法,刘知易不奢望他们参股,一个新事物刚刚诞生,让他们放心参股,那不现实。只求他们有部分人可以存款,而且不求他们能长存,只要将临时用不着的资金放在银行,或者让他们使用银行的异地汇兑服务。
因此这些人是客户,目标大客户。
刘知易到来前,这些人显然已经就章程进行过讨论,看他们的脸色,不是十分认可。之所以愿意来赴宴,是碍于刘知易和嬴悝的关系,担心影响到他们的生意。
刘知易明白这些,十分客气,入座之后,马上开口:“诸位,以为如何?大可畅所欲言。”
接着从一个个人的脸上扫过。
这些人神态各异,装束不同,一部分打扮的如同贵族,锦衣华服,气质咸淡,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赢郡的大小贵族,有的是给自己做买卖,有的是替其他大贵族跑腿,在赢郡这场大动荡中,不少贵族不得不进入商业谋生;还有一部分是赢郡的富户,大多数以前就是商人,但赢郡之前几乎没有独立商人,都是给各个贵族跑腿的,民禁解开之后,才有了他们给自己做买卖的机会,这几个就是这场浪潮中的成功者,攫取了第一桶金;另外一批,则穿着打扮和气质差别都很大,这些是各种原因在赢郡贸易中获益的人群,大多数都不是赢郡人,而是借着赢郡这场改革,从中受惠。有的是给自己干,赢郡缺乏商业文化,许多外地商人,机缘巧合在合适的时间进入赢郡之后,很快如鱼得水,膨胀起来。还有的是豪商家族的掌柜,帮东家开拓赢郡商业。
这三十个人,往来于赢郡与京城之间,几乎垄断了赢郡和京城之间的贸易。刘知易不眼红他们的滚滚财源,但却对数以千万计的现金流眼馋。
在刘知易的逼视下,那群有贵族背景的家伙底气深厚,沉默不语。赢郡商人压力很大,可还能互相坚持。
外地商帮则地位最弱,尤其是几个没有深厚背景,完全是运气好,撞上了赢郡改革的大潮,赶在赢郡商业不活跃的时候进入了赢郡,很快脱颖而出,攫取了第一桶金。这种人,白手起家,八面玲珑,谁都不敢得罪,终于有一个开口。
“刘公子。赢郡要办银行,小人当然是鼎力支持的。奈何小人本小利薄,怕是没有多少钱可以报效。”
刘知易皱眉,章程写的那么明白,他们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