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让他一个人去,祁镜也不放心,所以把下午正巧休息的李文毅也叫了过去。
两人这次去只是为了捞回一些证据,其他一概不用管。除了乔装后换上的衣服外,还配备了两个小型摄像头。一个藏在袁天驰衬衫领子里,另一个则是放在了李文毅左手假石膏的缝隙里。
到了这一步,整个过程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比起乔装化妆找到那些人反而要容易得多。
对这种事儿,袁天驰早就是轻车熟路,和这些人也早就有过交流。毕竟都是在医院活动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又行走在灰色地带,闲聊两句就熟了。
像吴擒虎这样的专职终究是少数,这类人往往还有一群手下,他们起到了一定的牵头作用。平时就在医院晃荡,遇到了合适目标就会介绍给吴擒虎这样的人。
当然牵头拿不到多少钱,最多给个介绍费,根本不够开销。所以这些只能算是兼职,他们自然有自己的原本的本职工作。
“唉,老林,号还有吗?”
“号?”在第一人民医院门诊大厅门口坐着的一位中年人抬头看了看找自己打招呼的袁天驰,皱了皱眉头,“哟,这不是小袁嘛,很久没见了啊。”
“是啊是啊。”袁天驰笑着说道,“来个号呗,骨科的。”
“骨科......”
老林一向工作第一,连忙把闲聊搁在一旁,看了眼袁天驰身后的那位农民工,随手翻起了手里拿来的专家号:“骨科专家门诊,今天就只有副高霍志业的,怎么样?”
“行,多少钱?”袁天驰说完就开始掏腰包,“老朋友一场了,打个折呗,300怎么样?”
“唉,我们俩什么关系,直接给个原价就行了。”老林笑着收下了递来的50元钞票,笑着问道,“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了,去哪儿溜达了?”
“我啊,被我爸关公司里出不来。”袁天驰笑着说道,“要不是这次一个朋友叫我帮忙,我还真见不着你呢。”
平淡的一句话把老林的视线成功引向了他身后的李文毅。
脏兮兮的帆布工作服、油头垢面、沾满了污泥的布鞋,邋遢的民工造型跃然纸上。再加上身前被固定住的左手手臂,以及露出手指上隐约可见的斑驳血迹和缝线,根本就没有怀疑的必要。
“哟,这是怎么了?”
“在工地上被砸了呗。”
袁天驰像是在说一件很普通的工伤事故:“楼上施工没注意弄下一根钢筋和几片碎玻璃,正巧砸在他手上。还好没砸到脑袋,就差了几公分的距离。现在诊断下来么,手臂粉碎性骨折,手上划开了几道口子,缝了二十来针。”
“啧啧,作孽。”老林多看了李文毅几眼,“那来这儿是......”
“哦,工地周围的一个二级医院就给缝了针,然后上了石膏,说是让我们来这儿看看。”袁天驰笑着说道,“我朋友知道我在医院里有点关系,就让我出面帮忙嘛。”
“霍副主任也挺不错的,年轻,手术也到位。”老林连忙往边上挪出个空位,“来,兄弟,坐。唉,来丹阳打工也不容易,可一定要把手臂看好了,不然落下个后遗症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李文毅刚开始显然有些紧张,不过见对方没怀疑自己,算是放下了心,开始慢慢入戏:“我听那家医院的医生说起码三个月没法工作,老家还等着我汇钱回去呢。”
“我朋友那儿包了你接下去的生活费和医药费,其他实在没办法了。”
“怎么这样,我可是工作受的伤。”
袁天驰两手一摊,表示不想摊上这种事儿:“这你找我也没用啊,又不是我承包的工地。”
“袁老板,你是好人,就帮忙为我说说话呗。”李文毅心情绝对说不上有多好,哭丧着脸看向袁天驰,“这点钱对你们来说没什么,可对我来说是老母亲的救命钱啊,家里还有个要上学的妹妹......”
袁天驰也很为难:“问题你找我也没用啊。”
就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李文毅就差把个惨字写脸上的时候,老林总算开了口:“兄弟,你找他们没用,还不如自找出路呢。”
“自找出路?”李文毅说道,“我手都这样了,怎么找出路啊。”
“唉,没法干活也可以找闲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