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穿着白大褂,身上做全了防护工作。
今天是她时隔七年重新回到解剖台,紧张自然有些,但更多的还是那些熟悉的记忆所带来的兴奋感。当然除了解剖台和尸体外,让许如英在意的还有那位刚进门的年轻人。
见陆子珊和他进门时的样子,老太就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这时她又忍不住看了祁镜一眼,这才忍不住问向了身边的姑娘:“子姗啊,这就是你的男朋友?看上去倒还不错,挺好学的。”
“是啊。”陆子珊点点头,“许奶奶,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对尸检特别感兴趣,叫他来没关系吧?”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就是看看而已,又不动刀又不写报告的。”许如英开始准备尸检工具,继续说道,“听说他就是这次发现钩体病扩散的医生,为了进一步研究病人身上的病理变化,进尸检解剖室看看也很正常。”
“嗯。”
许如英见她高兴的模样自然也替她高兴,但出于多年人生经历的考虑,她脸上依然没多少笑容,和在家时完全不同:“你别怪许奶奶我多嘴,男人太聪明可不太好驾驭。尤其是你男朋友这样的,一旦没兴趣了就会......”
陆子姗很清楚祁镜需要的是什么,也似乎对这点早就有了准备:“放心,这点我有分寸。”
“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许如英终于笑了起来,没再说下去。她看向了身边一位帮手,说道:“准备开始吧,带好记录板和录音笔。”
“好。”
这是一位刚毕业没几年的新人法医,这次被特地派来就是为了让他多学习些技术,同时给许如英打打下手。
他似乎有许多法医的通病,都喜欢解剖室里的一亩三分地,不希望被别人染指。祁镜的突然出现没给他带来多少好感,长达十来分钟的准备期里,他的眼睛就一直在往祁镜身上瞟。
至于陆子珊......
男人面对男女一向双标,尤其还是这种大美人,就更不用提了。
由于工作的关系,许如英对年轻人向来要求不低,眼里容不下沙子,稍有怠慢就会被她揪住说上一顿。显然这位年轻法医的做法过了她的底线:“你看什么呢?”
“哦,没,没什么。”
许如英刚露出的笑容又被生生收了回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背景,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派你过来。但我要强调一点,待会儿别拖我后腿,如果做不好就立刻给我滚蛋。”
年轻人点点头。
“看过钩体病方面的资料了吗?”
“看过。”年轻人说道,“这次是个脑血管炎型钩体病,主要攻击颅底血管导致血管内皮失去弹性,从而进一步造成了血管破裂出血。”
许如英听着觉得没什么问题,态度也渐渐缓和了下来:“尸检前的准备工作也很重要,以后别东张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