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谢了。”
“等等,走什么走?!”
卫兵大哥刚想放行,谁知被身后的队长厉声喝住:“你是新来的?不懂这儿的规矩吗?”
“队长,他其实......”
话才开了个头,队长的拳头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只一拳,就崩断了他两颗牙:“商队的商贩需要有行会的行商证,没有行商证的人都要严格搜身,所有货物都要检查......你难道是第一天在城门口站岗吗?”
“对.....对不起!”
队长虽然收钱,但到了关键时刻依然不容半丝怠慢。他抬脚把自己的手下踹到路边,然后看向祁镜说道:“年轻人,我要搜身。”
祁镜知道自己除了这身臭烘烘的衣服外什么都没有,很坦然地抬起了双手。
检查格外仔细,严格程度简直刷新了自己手下的认知,就算是刚才被关进看押室的那三位重犯也不过如此。
然而结果什么都没搜到。
“陌生人,你给我记住,千万别犯事儿!”
祁镜明显感受到了队长双眼深处投来的恶意,很认真地点点头:“我都懂。”
“走吧,赶紧的,后面还有人要检查呢!!”
车马辚辚的商队缓缓驶入城区,逐渐融入了繁忙的主街道,而队长的视线却久久不肯收回。卫兵们看着很费解:“队长,你怎么了?都过了检查,难道刚才那支商队还有问题?”
“问题......倒也没什么问题”队长摇摇头,说道,“他们是有皇室注册的商业行会,领队有商行行会下发的各城通行文件,手下的商贩都有行商证,没证的仆从短工的搜身也没什么问题......”
“难道刚才那个陌生人是通缉犯?”
“那倒不是。”提到了祁镜,队长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就是个陌生面孔,身上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问题。”
“是泰特斯那家伙的奴隶吧。”
“奴隶?开什么玩笑!”队长回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没见到他身上的斗篷吗?”
“斗篷?那个黑色的遮雨斗篷?”
“就是很普通的斗篷而已,很厉害吗?”
“这件斗篷的面料很不一般,几乎全被贵族垄断了,普通人就算有钱也拿不到。”队长再回头看向主街道,商队已经没了踪影,“告诉巡逻的兄弟,这几天给我看紧他们。鲁克城绝不允许出现意外,记住了吗?”
“记住了!!!”
对门口的卫兵队长来,祁镜身上的斗篷确实存疑,其实对祁镜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
刚才搜身时队长暗地里揉搓了一下布料,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就引起了他的注意。现在再来看这身黑斗篷,面料确实和他身上的其他衣服完全不同。
这些天一直在赶路,祁镜也没太在意,现在再看,这条挡雨用的斗篷做工也非常精细,绝不是他这种人该拥有的。
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是有些不同而已,此外就找不到其他不一样的地方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祁镜摇摇头。
“把斗篷脱了!”忽然海伯·泰特斯冷下了脸孔,态度也不是之前略带一丝施舍的老好人模样,“你看看帽底是什么。”(5)
“帽底?”
祁镜揭开斗篷的扣子,快速翻过帽底,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这里面很干净,没东西啊。”
“你是新手?那儿没教过你吗?”
泰特斯皱起了眉头,向看傻子一样看着祁镜。再三确认他是真不懂之后,这才无奈地说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来这儿的,那么不合格的家伙早就该淘汰掉才行啊。”
“我大概是失忆了。”祁镜摸了摸脑袋,“实在记不得以前发生过什么。”
“忘了?”
“都忘了。”
“你怎么在路上不说?我还以为你是假装倒在路边然后和我一起演戏呢......”泰特斯才刚要吐槽,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做他们这行的就是刀尖舔血,最重要的就是隐蔽性。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失忆的同伴,要能力没能力,要技术没技术,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闹出乱子。这要是万一出了事儿被人逼供,很有可能会把自己供出去:
“要是之前就和我说上这些,我是绝不会让你进城的。”
没想到祁镜的疯狂试探在泰特斯眼里成了演戏,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法多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记号被缝线绣在了帽底,要是这个记号靠看就能看出来,我们早就和城门上那几个家伙一样喂鸟了。”说完后,他便拿着祁镜的手指碰向斗篷兜帽的底部,来回几次后问道,“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确实有图形样的凸起。”
祁镜翻开帽檐,露出了里面那层面料,终于看清里面绣了什么。
“lb?”
“这是上级留给你的一个联络记号,肯定和你的联络点有关。”泰特斯和他虽然是同一阵营,但分属不同的两个雇主,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只能说到这儿了,“时间紧迫,我现在就要走了,接下去的事儿只能靠你自己。”
“嗯,谢了。”
“尽快进入小巷,也要尽量避开那些巡逻兵。”
祁镜叹了口气,点点头,接过了他递来的两枚金币,谢了一声,目送着泰特斯离开。而他的手却一直摩挲着那块记号,嘴里喃喃道:“.....不就是淋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