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道:“奴婢也不知,只是奴婢听闻,张百户……张静一张百户他……率新兵三百,出击蓟县,与建奴死战去了。”
好家伙……黄立极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黄立极并不怎么喜欢张静一的。
毕竟大家年龄有代沟,而且黄立极是文臣,他张静一是武官,可此时……却也不禁动容起来。
倒是孙承宗紧张起来。
他诧异的起身,朝着那宦官怒吼道:“你说什么?”
宦官吓了一跳,却还是道:“张静一……击贼去了。”
孙承宗顿时神色黯然下来,口里幽幽地道:“知道了。”
说罢,他摆摆手,叹了口气。
黄立极似乎能理解孙承宗的感受:“孙公似乎没有看错人。”
“还是看错了。”孙承宗摇摇头道:“本以为是个人才,谁晓得,终究还是少年气太足,锐气有余,而终究还是欠缺了智慧,虽有大勇,却还是可惜了……”
公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
从昌平出发前往蓟县并不远。
只是……这一路上,绝大多数都是向相反方向逃窜的军民!
而这三百人的队伍,却是杀奔蓟县,倒是颇有几分悲壮。
其实军民们主要是被吓坏了,谣言传得满天飞,而除了京城,绝大多数的小城和市集以及村落几乎都没有什么防备工事,所以恐慌蔓延开,便出现了这种情况。
倘若不是这些可怕的流言蜚语,只怕情况不会有这样糟糕。
若是军民百姓们都深信建奴人不过数百,那最大的可能是,各地纷纷组织乡团,各地的京营指挥们谨守大营,只等朝廷调拨一支精兵,对这些建奴人围追堵截。
绝大多数以少胜多的败仗,某种程度都是因为这种现象。
是以,张静一觉得这事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