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鸟眯起眼睛:“你有病吗?啊?你又不是那家伙的心理医生了,不收钱还上杆子上班呐?还是说……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凌辰南笑了笑:“就你这种转移话题的能力也想支走我呐?”
蜂鸟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沉默地到达目的地后,抱着手嘣出两个字:“给钱!”
“怎么了,你不是不爱看我花白晟的钱吗?”蜂鸟斜眼昵他,眉毛一高一低,很不讲理的样子。
凌辰南在棉袄兜里摸来摸去,无辜地说:“我没带钱。”
蜂鸟:“你!”
凌辰南:“你大半夜的站我窗子底下把我叫下去了,我还带着钱包吗?”
蜂鸟没脾气了,掏出钱扔给司机,豪放地说:“不用找了!”结果手刚放上车门就被凌辰南一把按住后脖子教训:“没礼貌,”然后他对着司机师傅微笑:“不好意思师傅,麻烦找零谢谢。”
司机师傅把零钱还给他们后一骑绝尘地逃跑了。
凌辰南把剩下的钱折好踹进蜂鸟兜里,用手背贴了帖他脸:“好冰啊,穿那么少,公用的身体还那么不负责任。”
蜂鸟蹦开,捏起拳头:“叫你别没事瞎碰我!”
凌辰南老干部一般揣着袖子:“干嘛呀,你又打不过我,你想揍我得锻炼身体啊,夜里该睡觉的时候你跑出来满大街乱转,不好好休息。”
蜂鸟受不了了,吼道:“你好啰嗦啊!别跟着我了!”大步向前冲了几步之后,又忽然回头看他,瞪着眼睛问:“你笑什么!”
凌辰南清了清嗓子:“我没笑啊。”
白晟家一片漆黑,暖气还开着,估计之前已经睡觉了,结果又作为蜂鸟在夜里醒来。家里空旷又安静,什么东西一直嗡嗡响。
凌辰南摸了摸兜,刚被他收走的白晟手机在震动,放在外套里都没感觉到,拿起来一看,是陆柏舟。他等着电话响断后发了条消息过去:对不起陆医生,刚才忽然有事,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让你担心了。
陆柏舟回复:没事。
会怀疑吗?学长一定觉得怪吧,凌辰南想,电话却被一把夺走:“你有病啊!干嘛乱动别人电话!”
这个人怎么老骂别人有病,不觉得讽刺吗,凌辰南有点好笑,坐下说:“蜂鸟,我们聊聊吧。”
蜂鸟果断:“去死。”
凌辰南无所谓地笑:“聊聊嘛,你和白晟能交流吧,嗯?你之前说他不敢来心理诊所,拜托你帮他的?所以第一次来诊所的那个是你吧,一响铃就跑没影了的那个。是不是他不太敢的事情都叫你帮忙啊?”
蜂鸟果然大男子主义情绪膨胀,哼了一声说:“那家伙胆子小得像兔子,什么都不敢,结结巴巴的娘死了,点儿都不像个男人!”
凌辰南:“所以呢?你是你们几个胆子最大的那一个吧,大家有事都来找你?”
蜂鸟不耐烦地转了转眼珠子,说:“也不是,在换人的时候偶尔有个几秒钟能交流。”
凌辰南试图想象了一下这个“换人”的过程,点点头问:“还有一个呢,我上次见到过的,一个不说话一直哭的,他有名字吗?”
蜂鸟说:“哦,你说奶糖啊。”
凌辰南:“奶糖?他会说话?”
蜂鸟摇头:“不会,谁知道呢,没听他说过话,奶糖是我起的名字,他喜欢吃那个玩意儿,但我和白晟都不喜欢,我不爱吃甜的,白晟受不了奶味儿,有次他很久不出来我就把家里的糖都扔了,他一直哭啊哭得我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