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你身上穿着死人的衣服,再加上脸上那具鬼怪的面具,简直犹如食人恶鬼,吓得甘怀面色扭曲,忘了抵抗,这时候,你掏出早就在药水中浸泡许久的两根银针,对着他脖子狠狠扎下,毒气攻心,不过片刻,甘怀便没了气息。”
“而你,只需要将原来的脚印擦拭干净,来到墙角边,犹如死尸般,一跳一蹦的来到甘怀尸体旁,而后,再蹦到院子门口。”
“直到翌日清晨,你才反家。”
“我说的,是不是事情经过!”
萧暮语手中醒木狠狠拍下,怒斥望向台下任永昌。
事已至此,任永昌知晓再如何反驳也没用了,一下瘫坐在地上,低头不语。
萧暮语深吸一口气,眺望向大堂外边,一个泣不成声的女人。
女人面容枯黄,已经有些上年纪的模样,手上牵着一个不明事理的小孩子,孩子两只眼睛直瞪瞪盯着大堂之下,瘫坐在地上的父亲,一只手含在嘴里,不明白从来不让自己坐在地上的爹爹,怎么反而自己坐到地上去了。
萧暮语看着这对母子,惋惜叹气。
“任永昌,事到如今,你后不后悔?”
任永昌垂头丧气,缓缓摇头,怒气道:“若不是遇到你这钻牛角尖的都护,我的计划可称万无一失!”
萧暮语失望的摇摇头。
“还是不懂得后悔啊,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他人,罪不容诛。”
说完,萧暮语又望了眼大堂之外,那个稚嫩小孩,缓缓说道:“你儿子在这,我给你留些面子,免了你那三十大板的‘低头板’”
说完,萧暮语转头对着小胖子谷升说道:“你将他压到总院去吧,是充军还是砍头,交给上边定夺。”
说着,萧暮语对身边充当师爷,记录判案经过,正奋笔疾书的原一把手包盛,喃喃道:“你让那任永昌画押,劳烦跟着小胖子走一趟,把这案件送过去吧。”
包盛写下最后一句话,再望向萧暮语时,眼中却已然是满满的敬佩。
此等奇案,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若是让他来判,早就将湘尸派的那三人关入大牢,说不定秋后之后,又要多出三只冤魂。
而萧暮语小小年纪,却有这番见识,实在是让他汗颜。
对着萧暮语辑手拜下,道了句:“是。”
说着,包盛拿起纸张,带着印泥,走下大堂之下,给那个浑身瘫软的任永昌画押认罪。
萧暮语拍了醒木,喊了退堂,走下大堂去,却不进偏房。
大手招呼一下,瘦子张典跟在身后。
走到大堂门口,斥退原本在大堂门口看戏的百姓,独留下穿着一身白衣,面色枯黄,泣不成声的女子,以及那个两只水灵眼睛睁得硕大的孩子。
这时候,小胖子给任永昌带上了沉重木枷,压着走出大堂门口。
被木枷压弯了身子的任永昌瞧见妻儿,原本倔强的脸一下子绷不住了,对着萧暮语苦苦哀求。
“大人,我是罪人,要杀要剐你随便,但我妻儿无辜,您大人有大量,放了他们。”
小胖子厌烦,狠狠推了任永昌身上的木枷。
原本木枷就沉重,被小胖子这一推,任永昌被迫踉跄跨出大门。
任永昌想回头再看一眼,但没得到‘低头钱’的小胖子哪里肯让他看?一步一推的将任永昌朝着总院压去。
任永昌一路都在嚎啕。
“大人,他们母子无辜,放过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