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会齐了几天看青的另外几个人,有张大帅,老板叔,还有大头和二彪子他们几个小年轻。
“咋还少一个?”
张大帅肩膀上扛着洋炮,就跟光头强似的。
“来了来了,刚喂完俺那些弟兄们。”张杆子从大道上跑过来,咯吱窝夹着一件黄大衣。
要说看青的经验最丰富的,就是这位了,因为他以前懒啊,不乐意下地干活,看青的时候,还能躲到窝棚里睡懒觉。
车老板子知道他的毛病:“杆子,现在可跟从前不一样了,你可不能到那就睡,睁眼睛就天亮回家,那可不行。”
张杆子亮亮手里的绳子:“当然不会,俺还惦记着抓几只野猪崽,扩大队伍呢!”
张大帅则吸溜吸溜鼻子:“什么味,臭烘烘的,杆子你是不是没换衣服?”
“这不是着急嘛。”张杆子还穿着在猪场干活时候的劳动服呢。
他瞧瞧车老板子,见他肩膀上还搭着一对铜歘,就是扭秧歌打的那种铜钹,于是笑嘻嘻地问:
“老板子,你这是怕半夜困了,还准备扭一段秧歌,精神精神是吧?”
“歘……”
车老板子猛的把铜钹拿下来,在张杆子二标对撞一下,把张杆子震得脑袋直嗡嗡。
老板子得意的说:“知道了吧,这玩意吓唬野猪啥的,肯定好使。”
这招都能想出来,不愧是夹皮沟第一能人。
人齐了,大伙就说说笑笑,向北面溜达,一直走到田地的尽头,再往北,就是草甸子和林子了,这才停下来。
两个窝棚,相聚三四里地,大头他们几个年轻人一伙儿,刘青山就跟着张大帅他们三人一组。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不过天黑还要等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段,野猪肯定不会来,所以大伙还能轻松一段时间,所以两伙人暂时都凑在一起闲聊。
就是蚊子比较多,跟一群群轰炸机似的,嗡嗡来回飞个不停。
老板叔用带来的镰刀,割了几捆蒿杆子,给两个窝棚前面,都笼上火堆。
先用干柴火点着,然后上面再放上青蒿子,光冒白烟儿,不起火苗,这火堆能熏一宿。
蚊子啥的,最怕烟熏,纷纷逃散,大伙立刻感觉清净多了。
看到火堆,二彪子就忍不住了,带人跑进苞米地,很快就抱了十几穗苞米回来。
他们挑的都是晚熟的青苞米,烤着吃特别香。
大伙纷纷动手,扒开外面的苞米皮子,露出来里面金灿灿的苞米棒子。
把最上面的苞米胡子扯下去,棒子后面插一根柳条棍子,另外架起来一堆火,就拿着苞米,蹲在火堆旁边,在火上慢慢烘烤。
“哈哈,俺这穗是大白马牙。”
张杆子一边烤一边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