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摇了摇头:“没有。平苍城滴水不漏,拒探子说,何大人吩咐了,除了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不许书信频繁流通。”
谢司涉眯眼笑问:“哦?平苍城何大人的吩咐?”
什么何大人的吩咐,吴亥的吩咐还差不多……
鬼知道吴亥要做什么!
但吴亥要做什么他也管不着,同样,吴亥现在也管不着他做什么。
谢司涉笑笑:“营里还有多少水军把守?”
兵卒回道:“留有五千。”
“甚好。”谢司涉抖腿抖地更欢:“要不了两日,燕军就会被逼到出动所有兵力在临江殊死一搏。”
兵卒听了参军这话,似乎已经看到了大胜的场景,眉飞色舞高兴着:“天佑我军!!”
“哈哈,我这个人啊,运势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哈哈笑了两声,谢司涉猛然把地图从手中松开,脱了手的地图轻飘飘
落下,悄无声息贴上了地面。
“等燕军所有兵力都出营,就是我该行动的时候了。”谢司涉眯起狭长双目,遮掩住其中激动兴奋的光芒,他想:“我等这一刻实在等了太久了,这本天书,我一定要拿到手!”
——
平苍城,府衙。
何梅勒把府衙里里外外转了个遍,直转得他淋漓大汗腿脚发软。
不仅仅是因为转到疲惫才大汗发软,更多的是被吓出来的。
接过丫鬟递上的巾帕擦了擦汗,何梅勒愁容满面,看向陪自己一同转悠的主簿说:“林主簿,你说说看,你觉得良王殿下这是想做什么?殿下把府衙修缮成这般模样…这这这…这如何得了啊!”
林主簿精瘦模样,眼睛里精光直闪。见何梅勒发愁,他劝说道:
“大人别多想,姑苏王室贵胄都精贵的很,吃喝住行哪一样用的不是最好的?当年圣上还是世子时,七公子来平苍城,那可是翻地三尺、平地起金楼啊。
如今良王殿下在朝中地位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此番来平苍城守城,别说是修缮座府衙,就算是建个王府都没什么奇怪的。”
“你也说了那是当年,当年七公子那么风光无限…先王薨逝圣上称王后七公子下场是如何?”何梅勒肥肿圆脸颤了颤,皮笑肉不笑自问自答道:“七公子的下场,可是被圣上亲手处死了的!”
林主簿:“圣上处死七公子又不是因为起金楼的事,再说了,除了七公子,其他公子不也被圣上杀了吗。”
说着他往何梅勒身边凑近,压低了声线:“圣上多疑,上位后那些公子们,无论嫡庶差不多都被杀了个干净…原本还有三公子活着,可惜三公子没把圣上交待的事办妥,还是没能保住性命,现在王室里唯一就剩良王殿下了呐。”
何梅勒环顾着府衙,唏嘘道:“谁不知道圣上多疑…但良王殿下敢把府衙修成这样,我看他就是下一个七公子三公子了…”
何梅勒操的才不是良王的心,他担心的是自己会受到什么牵连!
林主簿却不赞同,丝毫看不出忧虑,抬起双手对着天边一拱,说道:“良王殿下那可是丞相都夸赞过的栋梁之才!殿下声名响亮为人还低调,最重要的是得圣上重用!”
他劝道:“大人您想啊,十二公子一个庶子能被圣上封了亲王,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殿下如此高才,来平苍城里守城御敌,修个府衙又怎么了?”
何梅勒听了这通话差点没啐他一脸。他把擦完汗的巾帕甩到林主簿的脸上,张口就骂:“你是眼瞎吗?你好好看看这府衙!”
汗津津的帕子一股酸臭味,林主簿强忍着不适抓在手里。
环顾四周,翻新后的府衙不能同日而语,处处透出奢华之态。
这种奢华是金碧辉煌的奢华,其实和
良王殿下清风明月般的谪仙气质有些不符。
林主簿收回目光,视线重新投给何梅勒,说:“大人您就放心吧,殿下肯定是有殿下的打算的,您就别多想了。”
何梅勒抖着脸指着林主簿骂:“你们这些文官都疯魔了吗?一个个都把良王当成什么了?供在心里护在嘴里?你可睁大你的鼠眼吧,你仔细看看这门庭,再仔细看看这屋檐!”
何梅勒指了指门庭,又指了指屋檐翻飞的瑞兽,心惊胆战地叫道:“这些分明都是皇室规格,皇室规格啊!!”
这根本就不是良王殿下能享用的规格!除非是圣上屈尊降贵来到这儿,否则谁能担的起这种规格!?
何梅勒:“这可是本官的府衙,到时候出了事,不仅仅是本官,你们这些个下吏,也是一个都别想逃!”
还要再说,门外管家急匆匆跑过来,手里还扬着封信——
“大人!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啊!是从王城里皇宫直递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无害(微笑):听说你们想知道我说了什么?你们觉得我会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