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往日从不低头的大将军这副消沉模样,王信白摇头可惜道:“你说你这是何苦?”
燕羽撇头不语,无论王信白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开口。
王信白什么也没问出来,眼睛在燕羽还算干净的囚服上打转,敲敲从燕燎那儿顺过来的折扇,无奈道:
“你这么嘴硬干什么?我告诉你,也就是现在国丧、雪患,又加上个边境不安,所以暂时没人急着处理你。否则等要事处理的都差不多了,就算世子心软不想对你用重刑,那些个大臣也不会轻饶了你这个试图谋反的逆臣。”
燕羽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王信白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喏,你别是指望这封密信吧?这密信已经被何讯交到世子手上了。
我告诉你,王上已经薨逝了,你就是想给自己的谋逆之罪找个师出有名的借口,也不会有人看有人听的。”
这话一落,燕羽刚硬的脸上扭曲了一下:“王上…薨逝了?”
王信白:“世子没告诉你吗?虽然令人悲痛,但确实是这样。”
燕羽顿时挣扎起来。可惜他能动的只有手掌和脚掌,便是挣扎也无用,只能激动叫嚷:“燕燎呢!燕燎要谋反!这下他更无法无天了,快放我出去!”
“…”王信白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燕兄,你以为你是为什么被抓进地牢的?你也在谋反啊!”
燕羽恨声道:“这能一样吗?我是为了漠北,燕燎是为什么?他若一朝反了,全漠北跟着他做反徒,他便痛快了?”
王信白笑了笑:“你真的就全是为了漠北?你敢说你没有私心?陈大人抄了你府邸,可没少发现萧大人传给你的那些家书啊。啧啧,萧大人那些发言,若是让王上、让世子看到了……”
见燕羽身体绷起来了,王信白紧逼道:“萧大人在长城边关,他至少是活着的,若是你当日真的把世子怎么样了,你觉得你们父子二人能活?还是说,你要把不服之臣全都灭口,真正把你这燕姓坐实了,自己称王?”
燕羽不语,恶狠狠看着王信白。
王信白叹气:
“十年前世子从边关回来,差一点点就没被御医救回来,王上大怒。待世子身体好转后,拔出朝中几个连党铲除,又说要加固长城防范外敌,这才把萧大人派去长城脚下——对此,你心中当真一点没有生疑?世子为何谁都不派,偏偏派萧大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