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沈棉打消顾虑,问他:“那多少钱?”
先问价格,免得事后被狮子大开口。
“三千。”江一行说。
沈棉毫不犹豫当机立断把筷子还给了他,站起来就走。
三十块的三明治不香吗?为什么要吃三千一顿的天价饭?
做人要有骨气!
江一行低笑,在她背后慢悠悠道:“时效一周,包含一日三餐,附带每天独家辅导。”
沈棉的骨气顿时就屈服了,脚也迈不出去了。
当代社会,促使女生付账购物的一大杀器就是:平均式算账法。
譬如说眼下的这个交易,三千块用来买一周的伙食,乍一听相当贵,但如果做个除法,其实每天只需要428块5毛7;再除一下,每一餐只需要142块8毛6。
比起以前动辄一碗面五百一块牛排一千的用餐水平,已经算得上很便宜了。
最重要的是,还附带独家辅导。
沈棉心动了。
辅导向来很贵,尤其是江一行这个级别的律师,他做鸭收费都那么高,自己的专业肯定更贵。
三千的打包价,怎么算怎么实惠。
不过套餐的亏自己不是第一次吃了,沈棉谨慎地排除陷阱:“三千包含全部吗?有没有另外收费?”
“没有。”
“那以后会以其他名义变相收费吗?”
“不会。”
沈棉放心多了,提前声明:“那你要是又收其他费用,我可不给的。”
江一行莞尔:“好。”
他一温柔,沈棉就容易发飘,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陷阱了,愉快地拿出手机:“那我转账给你。”
江一行重新把筷子递过来:“吃吧。”-
江一行跟客户一起吃过了,沈棉吃饭的时候,他在旁边拿起了她的书。
跟沈棉过不去的那道题被她报复性地打了个大红叉,旁边还画了一个气呼呼叉着腰的小人。
江一行勾唇,对着那个小人看了半天,又往前翻了翻,在其他页里也发现了类似的小“彩蛋”。
有一道题大约是错了好几遍,她在旁边画了一大一小两个小人,小人哭唧唧,大人火冒三丈,用拳头锤它的脑壳,旁边配了个对话框:“再错你就是猪!”
然后小人被另一只颜色的笔划掉,下面画上了一头猪。
江一行笑出声。
沈棉马上抬头看他:“你在笑什么?”
“看到一个有意思的题目。”江一行施施然道。
沈棉深以为然地点头,有些法律案例确实挺狗血的。
等沈棉吃完饭,江一行才将书翻回原先那页,开始给她讲题。
他讲题跟学校老师是不一样的风格,前两天上课沈棉就发现了。讲案例比上课讲概念还要更明晰,直接从现实切入,单刀直入,一针见血。
沈棉原本坐在侧面的小沙发,听着听着不自觉就挪到了他身旁。
讲完她刚才抓狂的那道题,江一行问她:“懂了吗?”
沈棉点头:“懂了。”
江一行合上书:“那你给我讲一讲。”
沈棉愣了下:“我讲吗?”
江一行摆出倾听的姿态。
验证是否掌握一个知识点的最有效方法,就是讲给别人听。能条理清晰地讲明白,把别人教会,才证明你真的融会贯通了。
沈棉第一遍讲得略有点磕巴,江一行挑出她的问题所在,重新帮她理清,第二遍时她已经讲得很流畅。
一个中午的时间她都待在江一行的办公室,在他的独家辅导下迅速攻克了几个“顽疾”。
秘书敲门来送文件时,沈棉才惊觉已经过了上班时间,赶忙抱起自己的东西跑出去做事-
晚上下班时,她收到江一行的信息,乖乖留下来等他。
沈棉上了他的车,被他带回了都水公馆。
她在楼下迟疑不肯上去,带着小小的防备心:“你为什么又带我来你家了?”
她在这个“销金窟”挥霍了数以十万计的钱,现在钱包空空,剩下的那点零花钱还不够贴一次肉肉,怎么敢上去。
江一行锁上车,走到她跟前:“不来这里,怎么负责你的晚餐?”
外面吃也可以,沈棉心想。
“吃完饭晚上给你辅导功课。”江一行说。
“那我怎么回家啊?”沈棉问。
“我送你回家。”
听起来非常安全和敬业的安排,但沈棉还是有点小小的怀疑,怕他又挖了坑给自己跳。
要是再被骗钱,真的要卖身还债了。
江一行耐心地等着她在心里反复权衡,等了片刻,俯首在她耳畔,低声道:“还是你想留下来?三千只包含三餐和辅导,如果你想要其他服务,可是要额外收费的。”
沈棉马上坚决地摇头:“我不要。”
“那就好,我也以为现在你应该以考试为重。”
江一行转过她的肩,向前走,“今天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