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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命(2 / 2)

“站住!”王旭之的声音,可是主尊已经抓着鹤雨,几个起落,向后山跃去。

雁云跟在主尊身后,开头还有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追赶声,后来只剩下王旭之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再后来,峰高路险,身后唯有风声。

谁能想到,就在卧佛山卧佛双手合十的险峰山腰,有个巨大的天然石洞。山洞藏在一棵半山腰突出的松树后面,下面是数丈悬崖。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猫腰通过,里面九折八弯后,豁然开朗。外面夏日炎炎,洞里寒气森森,外面阳光刺目,洞内阴暗潮湿。一侧有个小洞,里面些许铺了些干草,主尊将鹤雨随手扔了进去,“当”的一声关上了铁门。

“你是谁”鹤雨爬起来握着铁门问道,言语中并无惧色。

“你是她的孩子,果然胆识过人,很好。”面具后面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阴森森的,鹤雨不明白。

“你到底是谁?”

“先让他来告诉你他是谁。”雁云低头跪在地上,戕木棍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告诉她,你是谁!”

雁云沉默,他宁愿挨打也不想在鹤雨面前被主尊一步步揭露。

“怎么,你在害怕?我让你说话的时候,沉默就是反抗,你不懂吗?”主尊忽的一低头,面具后面的双眼像是毒蛇一样盯住雁云。

戕木棍在雁云的脸颊上,下巴上,脖子上蹭来蹭去,雁云起了一层粟粒,鼻尖萦绕着血腥,那是小宫女跟李哥的血。

主尊抬手,寒光一闪,雁云扑出去,却被主尊当胸一脚,踢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飞刀扎在鹤雨的锁骨下方,在衣服上开出一朵红色的花。

飞刀扎的不深,鹤雨咬着牙拔了下来。

“嗯,不错,跟你娘一样勇敢。”

“你认识我娘?”

“认识,很熟。”主尊的唇角缓缓勾起,“不要打岔,我做事喜欢一步一步的来。”他说着,手在雁云眼前一晃,手里夹着四五把柳叶飞刀。

“不要,我说,我说……”雁云爬回来端端正正的跪好,他仿佛认命一样一口气说道;“我是主尊的奴隶,这辈子是,下辈子是,生生世世都是。主尊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死,生生死死绝无二言。”心痛得无法呼吸,可他无能为力。

“说的很好,也不枉那些年我每天找人念给你听。”主尊的手拂过雁云的头发,他随意抚弄着,像是抚弄一只听话的小狗:“费劲心力治好嗓子,原来是为了说给她听,乖!”他的口气难得温柔,可是眼睛却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带着嘲弄的唇角依旧勾着,他忽然一把拽住雁云的头发,迫使雁云抬起头,然后他转头看着鹤雨,“现在你能猜出我是谁了吗?”

“化朽阁阁主?”看着地上的雁云,鹤雨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地回答。

主尊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化朽阁愿意为您效劳,聪明的公主殿下。”

聪明什么,她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她以为雁云是她的死士,她以为她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雁云,面对雁云,偶尔她心里会有一点点小小的悸动,她说不上来为了什么,可她就是喜欢跟雁云呆在一起。现实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大耳刮子,雁云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狗。

“给你看点有意思的事儿!”主尊拍了拍巴掌,就见从一侧的小山洞里走出两个人,一高一矮,鹤雨一下子就把他们两个认出来了,他们是第一次偷袭凌云峰的蒙面人。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鹤雨难以置信地问雁云。

“是!”雁云心如死灰却不得不回答。

“是你放火烧了凌云峰?”

“是!”

“这一切只是为了《九攻》?”

“是!”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滚了。”为什么是他,他是她费了多少心力才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还有娘,还有红姐和梅姨。她们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她为他哭过笑过心动过,他却欺她骗她伤害她。她从贴身的小衣里掏出雁云的命符,狠狠摔在雁云眼前。

命符就是一个死士的命,它被鹤雨扔出来,雁云爬过去,刚握住玉管,主尊的脚就落在他的手上,雁云不敢动,卑微地伏在地上。

“无欢,你在坐佛寺说了不该说的话,你想让她走,你想救她,可是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她也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死士,当成一条可以随意舍弃的狗。告诉我,你是否还愿意为她去死?”主尊的脚微微用力,他可以轻松踩碎脚下的一切。

雁云沉默,为了鹤雨,他无惧生死,可是他不能激怒主尊,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主尊的可怕。

“怎么,你迟疑了,那好,我们把选择权交给你心爱的女人。”主尊的唇角再一次勾起,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

戕木棍在雁云的衣服上点了一下。雁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可是鹤雨在主尊手里,他不敢不从。所以他连扯带拽的将深衣脱下,苍白的脊梁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伤痕,那是内御囹老阎的手笔,左肩的肩胛骨处,还有一处刚刚愈合不久的箭伤。鹤雨看得胆颤心惊,又伤心不已,雁云拼死为她挡过箭,没有雁云,她可能早就死了。

雁云双手抱头,挺直了腰背,这是主尊规定的姿势。

“要是公主心疼了,就喊停。”主尊朝鹤雨礼貌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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