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陈恺戈导演确实用蒙太奇用得更多。程蝶衣一开始被母亲送去学戏,他多长了一个手指头,师傅不愿意收他——于是母亲把他手指头砍掉了。此刻他同时在身体上和心理上被‘阉割’掉了,他大叫了一声,心底里憎恶自己做妓女的母亲,想要完成一个完美的女人的形象。”
方沂说,“这些用法,看电影的小白就会看不懂,觉得奇怪,但我们做电影的一下子就知道导演的精心安排,知道他们难怪可以得大奖。”
梁文导,“那你可以得大奖吗?《情书》的票房那么高,我觉得技法也不差,不给你大奖,我觉得这个行业不公平。你要是港地人或者宝岛人,你已经被吹成世界第一青年导演了。”
“而现在被提名到导演协会,我听说还有反对的,真是不可思议,一帮蛀虫。”
方沂暗道一声真敢说啊。他自己却不能承认这一点。
国产片的池子并不大,他一下子划去太多,内地和港地的都相当难堪,非央戏的沾不到方沂的光,对他天然抱有敌意。
于是只能忽悠过去。
采访结束时,窦文韬提议,“为了我们节目的收视率,请方导演模仿一下《情书》的经典摘眼镜片段行吗?就靠这一段回本了。梁文导,你说我们前两个不体面,结果你最后舔得最凶,开始为方导的前途着想了,忿忿不平。你把眼镜借给方导吧。”
那是一个黑框眼镜。
方沂挑了挑眉毛,挂在自己鼻子上。摄影师配合的把镜头拉进,对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