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同床共枕的丈夫又一次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他符合我对外科学徒的要求,所以我把他招了进来,仅此而已。”
“好吧,只要你满意一切都好说。”于公于私艾莉娜都乐于见到医院外科发展壮大,没有再往下细问,“但还是老样子,就算考核测试都算通过,你也得把他的个人简历给填了。这些人事档案可以解决不少麻烦,我们当初在会议上提过的。”
“简历?”
伊格纳茨本以为把卡维拉进医院只需要走个过场,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他放下了刚买的医学杂志,转而拿起桌上的咖啡,移到嘴边吹了两口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他来得急,还没空写这种东西,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欢做这种文书工作。”
艾莉娜丝毫没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
想到对方是自己的丈夫,每天都要面对病人的生死,压力巨大,像简历书写这些琐事她这个妻子完全可以代劳。所以艾莉娜很快就调整了心态,从旁抽出一张白纸,说道:
“没关系,我来写......他现在几岁?”
伊格纳茨嘴里满是咖啡的香味,但脑袋里却是一团浆糊,回想起昨晚那顿晚餐,总有种特别割裂的感觉:“大概20出头吧。”
“大概?”艾莉娜皱起了眉头,“我要具体数字。”
“他是个孤儿,连自己生日都不知道,哪儿还知道自己几岁。”
这是个不错的理由,艾莉娜无从反驳,只能继续问道:“那是哪所大学毕业的?Vienna大学?还是格拉茨理工大学?”
伊格纳茨知道自己躲不过,心一横,直接答道:“他没读过大学。”
“没读过?”艾莉娜总算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没读过大学也关系,反正是学徒......那中学呢?”
伊格纳茨摇摇头,然后开始遣词造句,希望将卡维的身份说得尽量委婉一些:“他之前受聘于皇家林业局,是个工作勤勉的优秀园丁。”
艾莉娜叹了口气,就和园丁修剪树枝一样给这个答案做了些删改:“就是个砍树的?”
“用通俗的话来说......也没错。”
“我对医学的了解不深,对外科工作的认识也流于表面。”艾莉娜叹了口气,“伊格纳茨教授,我想请问,砍树和砍腿是一回事儿么?”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要聘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