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身上脸上满血,鲜红和暗红交缠在他白的皮肤上,有种诡异的病态美。
为保护视神经,应至晚的眼睛这时被遮住了。他空出的那只手摸到氧气罩,费力的扯了下来。
他说:“应至晚最喜欢向小园了,应至晚最爱向小园了。”
向小园这才看见,他牙龈上也有些。
一种巨大的悲伤从心里涌出来。
失而复得的喜悦才出现片刻,便烟消云散了。
她许久不说话,应至晚有些不安,试探的说:“老婆。”
向小园抹去眼泪,哽咽道:“你这个大傻子。”
应至晚这才安心。他甚至有心情开玩笑,“是不是后悔让我考四级了。”
“如果早听我的话,我们领了证,等我死了,你就是全市最有钱的寡妇了——”
向小园其实想了好多恶毒的话骂他,可那些话到了嘴边,便变成眼泪落下了。
她的哭声太过悲伤和压抑,应至晚也不说话了。
沉默许久,他说:
“乖宝贝,别哭了。”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擦眼泪。”
他把向小园的手握得更紧了,“你多看看,我好不好。”
“你,要记住我啊。”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他的手渐渐松开了。
应至晚住进了他在瑞士那家的医院的中国分院。林嘉乔和秦观不知道,跟着刘洋他们的救护车去了趟市立医院,跟林大鹏打听后,才找了过来。
这时应至晚已经进急救室快三小时了。
向小园就坐在急救室外面。她好像只剩下一具空壳,灵魂早飞走了。
林嘉乔坐在她身边,才发现她凉的吓人。
她安慰道:“不要这样,你已经找到他了。”
向小园有些呆滞的看着林嘉乔,“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医生说,他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想签,但我不是他的家属。”